炮子敲開了清軍陣地的殼子,女真兵為了避炮散亂成一團。
「進攻!」
陳武見時機到了,大手一揮。
轟隆隆!轟隆隆!
騎兵奔跑在草原上,馬蹄聲猶如晴日裏的響雷。
衝鋒在前面幾排的騎兵全部是鐵甲騎兵,每一名騎兵手中拿的全部是馬刀。
跟在他們後面的騎兵清一色身穿棉甲,手裏同樣是露着寒芒的馬刀。
騎兵找准一個方向,朝着保護在阿巴泰周圍的八旗兵,像箭頭一樣狠狠地插了過去。
周圍的八旗兵也想阻攔衝過來的虎字旗騎兵。
可若是佈置成陣列,加大陣列深度,或許還能夠多擋住騎兵一會兒,但因為為了避炮擊,人流都散開了,騎兵衝過來,幾乎毫無阻礙的就殺進了八旗兵中間。
騎兵手中的馬刀不需要任何劈砍,只要伸出來橫在外面,衝鋒所到的地方,刀鋒就像是收割莊稼一樣,割倒一個又一個擋在刀鋒前面的人樁。
「貝勒爺,奴才們護着您離開。」
一名白甲兵滿身是血的來到了阿巴泰的跟前,單膝跪在了其面前。
「你覺得我走得了嗎?」
阿巴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白甲兵,面露苦澀。
「主子放心,奴才拼死也一定帶着您逃出去,馬都已經準備好了。」白甲兵繼續勸說阿巴泰離開。
清軍步卒雖然全部被留下來,但不是一匹馬沒有。
很多將領都有自己的戰馬,就連身邊的親衛也有馬匹。
阿巴泰作為大軍主帥,同樣也有戰馬,護在他身邊的白甲兵,每一個也都是騎射好手。
「走不了的。」阿巴泰一臉灰敗的搖了搖頭,說道,「就算從眼前這些虎字旗騎兵面前逃走,可外圍還有更多的虎字旗騎兵,你覺得能逃出去嗎?」
從虎字旗發動進攻他就注意到了。
真正來進攻的虎字旗騎兵最多只有幾千人,更多的騎兵還在維持着包圍。
就算他想要逃走,也無法衝過一層層騎兵的阻攔,僥倖逃出生天的希望太低了。
如果他真的想要逃,也不會選擇留下來。
「為我穿甲。」
阿巴泰嘴裏說了一句。
跪在地上的白甲兵仰頭望着阿巴泰,語帶哭腔的勸道:「主子,您就讓奴才們試一次,奴才們保證,一定把主子您送回咱們大清。」
逃跑自然不需要穿甲,而穿甲預示着要上戰場廝殺。
作為阿巴泰身邊的親衛,他們的生死和阿巴泰生息相關。
只有阿巴泰活着,他們才有機會活下去,如果阿巴泰死了,他們也只能戰死,否則就算是活着逃回去,不僅會被處死,連家人也會受到連累。
「不必勸了,準備隨我死戰到底,讓虎賊看看我大清的勇士,哪怕是戰死也不會降。」阿巴泰目光望着朝着他這個方向殺過來的虎字旗騎兵。
清軍主將大旗就在他身後,而他這裏自然也就成了別人進攻的目標。
很快阿巴泰身上被穿了甲冑。
原本阿巴泰身上就穿了兩層甲冑,這一次穿的是最外一層鐵甲。
在手下白甲兵的幫助下,他騎上了馬背。
一眾白甲兵也都紛紛上了馬。
「為了大清,隨我殺!」
阿巴泰高喊一聲,雙手一磕馬腹,催動胯下戰馬朝着對面的衝來的虎字旗騎兵沖了過去。
跟在阿巴泰身後的除了一些白甲兵外,還有許多女真兵。
其中大部分都是步卒,真正騎馬的只有阿巴泰和一些白甲兵和部分紅甲兵。
兩雙撞到了一起。
當虎字旗鐵甲騎兵衝過去後,下面留下了一地的屍體,其中大部分是那些紅甲兵和白甲兵,反而阿巴泰只斷了一隻手,甲冑上也沾滿了不少血跡。
砰!
突然冒出了一聲銃擊聲。
原本還騎在馬背上的阿巴泰一頭栽到了地上。
他身上的甲冑保護了他承受多次馬刀砍殺都沒有受太重的傷,可在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