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臚寺少卿是從五品銜。
整個鴻臚寺都沒有人作為迎接使去接虎字旗的這支使節隊伍入城,但事情總要有人去做,最後這份差事落到了這位人緣背景都不太好的周少卿的身上。
「是本官唐突了,咱們先進城,進了城以後想要去領略秦淮河的風采,使臣隨時都可以去。」周少卿掩飾了一下臉上的尷尬,繼續帶路朝城門方向走去。
靠近南京城,附近的行人已經非常多了。
原本這裏就是大明的陪都,如今更是成為了唯一的都城,變成了大明的政治經濟中心,迎接着四方來客。
這麼一支上百人的隊伍出現在南京城下,周圍還有着官兵護送,路上的行人見到紛紛避讓,不敢與之爭路。
這讓隊伍行進速度變快了不少,可是到了城門附近,還是被堵在前面的進出城的人流擋在了外面。
「來個人到前面去見城門守將,和他說使臣的隊伍到了,讓他帶人把城門附近的百姓都驅趕走,不要耽誤使臣進城。」周少卿喊來隨行明軍中的一人,只派其去做事。
被指派的明兵朝城門跑去。
上百人的車隊想要擠開人流來到城門比較費勁,但一兩個人卻容易多了。
很快,這名明兵成功來到城門這裏,順利的見到了城門的守將。
守城的是南京守備下面的一個衛所把總。
把總姓朱,保國公的後代子孫,只不過與當代保國公襲爵之人早已是出了五服,但也因為這層關係才得了一個把總的位置。
「朱把總,使臣的隊伍到來,還請朱把總帶人把城門口的百姓驅趕走,讓使臣隊伍進城。」明兵對面前的朱把總說道。
在他面前的朱把總斜睨了他一眼,嘴裏說道:「什麼使臣隊伍,本將從來沒有聽說過,你要再敢胡亂編造冒充使臣,小心本將捉了你。」
以他把總的官職,自然是沒資格稱呼自己為將軍,但他喜歡被人稱作將軍,便在手下的人面前自稱本將。
而他手下的人不敢得罪他,自然是巴結奉承,旁人念在他是保國公的後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不願和他計較這點小事。
明兵聽到這位朱把總的話,害怕被對方收拾,扭頭便從城門這裏往等在城外的隊伍跑去。
「呸!上不得台面的狗尿苔也配稱作使臣。」朱把總朝離開的那名明兵背影啐了一口粘痰。
邊上的一名城門守兵擔心的說道:「將軍,咱們就這麼把人攔在外面,會不會把人給得罪了!」
「怕什麼,真出了事有本將在這裏頂着。」朱把總不以為的說道。
城中談起虎字旗,到處是叫罵聲,現在虎字旗的使臣隊伍到了,他覺得自己把這支隊伍攔在城外,只會被人叫好,還能巴結上那些厭惡虎字旗的朝中大員。
在他看來是一舉兩得的好事,而且大明即將與大清合作,朝中也不會有人為虎字旗出頭。
一旁的守兵見自家把總這麼說,也不再多勸,繼續去維持城門處的治安。
那名被周少卿派出去的明兵逆着人流擠了出來,快步來到周少卿的跟前。
然而沒等他開口,周少卿便開口問道:「怎麼回事?怎麼還沒有把城門前的百姓趕走,不知道有使臣要進城嗎?」
「回大老爺的話,小的已經和城門那裏的朱把總說過了,他說沒收到使臣到來的消息,還說小的是在編造使臣,要治小的的罪。」明兵解釋道。
聽到這話的周少卿臉一沉。
他不信對方不知道使臣要來南京的事情,就算之前不知道,但他這個鴻臚寺少卿出城去迎接使臣的事情總不可能還不知道。
這個時候裝作不清楚使臣的事情,已經不單純是使臣的事情了,也是不把他這個鴻臚寺少卿放在眼裏。
想到這裏,他道:「你再去城門那裏一趟,這次本官和伱一同過去,倒要看看他一個把總有什麼資格在本官面前擺官架子。」
說完,他催馬就要朝城門走過去。
剛走出幾步,他想到自己這一次的差事,又急忙拉住韁繩,轉而面帶歉意的對洪承疇說道:「勞煩洪使臣在這裏稍等一小會兒,容本官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