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事了!
史可法腦海中浮現出這樣一個念頭。
有這份詔書在,至於寫詔書的人是被逼迫還是自然,都會讓一部分人有了拒絕與清國結盟的藉口。
而且這個藉口光明正大,令旁人無法指摘。
「你們想好怎麼辦了嗎?」錢謙益問向面前的幾個人。
只要問的是錢士升和史可法二人,至於高弘圖,他相信對方只會與他站在一處。
「不能把詔書公佈出去!」史可法說道,「起碼現在不行。」
他想的明白,不管外界的傳言再怎麼傳,都沒有這份詔書的威脅大,只要詔書不出現,傳言只是傳言。
錢謙益看了史可法一眼,說道:「你覺得本閣能夠擋住魏國公的嘴?」
聽到這話的史可法話語被噎住。
和他們不同,勛貴是與虎字旗和談的最大支持者。
哼!
錢謙益見史可法不說話,嘴裏哼了一聲,心中十分瞧不上史可法這種遇到事情只會束手無策的人。
這樣的人在他看來,不如歸鄉去教書,根本不適合出來做官。
「閣老有何想法?」錢士升問向錢謙益。
他不能看着史可法被錢謙益唬住。
錢謙益從史可法身上收回目光,嘴裏說道:「太上皇的詔書既然在這裏,下一次朝會直接宣讀,讓文武百官都知曉詔書的事情。」
「不可。」史可法急忙阻攔,旋即又道,「詔書的真偽還不能確定,如何能夠在朝會上宣讀出去。」
他不希望這樣一份有利於虎字旗的詔書被滿朝文武知道。
畢竟詔書上面的內容不利於大明與清國結盟。
「詔書是真是假,難道史御史分辨不出來嗎?」高弘圖出言對史可法說。
他不可能一直看着史可法和錢士升針對錢謙益。
史可法扭頭對高弘圖說道:「本官沒有說詔書不是出自太上皇之手,本官的意思是,這份詔書是否是在虎賊之人逼迫之下寫下。」
這個時候,他已經顧不上這麼說是不是會得罪錢謙益。
他只知道,要是任由詔書被認定是太上皇主動所書,那麼大明想要與清國結盟就難了。
「夠了,過兩日開啟廷議。」錢謙益留下了這麼一句話直接走了。
至於詔書他連看都不再看一眼。
這個東西就是燙手的山芋,雖然楊國瑞這個大太監給了他,但他根本沒打算帶出宮去,宮中這麼大,一份詔書還是能夠留下的。
錢謙益一走,留下來的幾個人面面相覷。
高弘圖率先追了過去,隨錢謙益一同離去。
手裏還拿着詔書的錢士升看了看史可法,道:「憲之,你我恐怕要多去拜訪一些人,才好在廷議上多一些援手。」
史可法點點頭。
能夠參與廷議的人,是那些有資格參加廷推的朝中重臣。
一般六部的侍郎,五寺的寺卿,都察院的左右都御史,換而言之,都是入了局的人才有資格參與進來。
因為帝王年歲還小的緣故,幾位輔政大臣也出現在廷議上,而陳於廷因為有病在身,左副都御史史可法頂替了他的位置,與右都御史阮大鋮一同參加廷議。
大明的高官和勳爵聚到一間大殿內。
每人各有一張座椅,而最上首的五張座椅便是輔政大臣的位子。
「把詔書給大家都看看吧!」錢謙益對一旁的中書舍人說了一句。
早已等候在一旁的中書舍人,拿着詔書挨個給每一位在場參與廷議的朝臣送過去。
詔書一番傳閱,並未耗費太多時間。
當最後一人閱過之後,重新被中書舍人拿收了起來。
「都說說吧!」錢謙益毫無精氣神的朝眾人說了一句。
在眾人看過詔書後,便已經私下裏議論開了。
都是朝中為官多年的重臣,只看過詔書,便聯想到了許多的事情,最直接的就是與清國結盟的事情。
就在錢謙益問過之後,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