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大吃一驚。
他沒想到錢士升膽子這麼大,居然動了殺人的念頭。
「憲之是不敢還是不願意?」錢士升看着面前的史可法問道。
史可法遲疑了一下,道:「非要殺人不可嗎?兩國交戰還有不斬來使的說法,何況對方已經主動離開,咱們這麼不依不饒的追過去還要殺人,不是太好吧!」
他不牴觸殺人,但殺使臣這樣的事情,讓他覺得會使品格上沾染污垢。
「這個時候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錢士升說道,「我這麼做全都是為了大明的江山,難道憲之你還不出來嗎?虎賊要完了,這個時候如果大明不能參與,難道真要指望別人會好心把大明的半壁江山還回來嗎?」
「這!」史可法面露猶豫。
錢士升道:「那幾位輔政大臣嘴裏喊着要北伐,可直到現在都沒有關於北伐的任何一點動作,很明顯,他們根本不打算北伐,這個時候若是咱們不出手,就真的要錯失大明收復半壁江山的機會了。」
「可是這麼做會引起非議的。」史可法眉頭緊鎖一處。
錢士升道:「憲之你錯了,使大明恢復江山剷除虎賊這才是大義,若大明能夠恢復盛世,我錢抑之願意承受別人的非議,難道憲之你不願意嗎?」
「我自然也是願意的。」史可法說道,「可這件事情抑之你想過沒有?此事成功了還好,一旦失敗,會是什麼結果?」
「失敗的結果無外乎就是徹底得罪了虎賊。」錢士升不以為然的說道,「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大明都將沒有退路,只能與清國結盟,難道這不是咱們一直在追求的事情嗎?」
史可法再次陷入猶豫之中。
他雖然覺得錢士升這個辦法確實可以把大明拉入清國的陣營,可這種做法,卻讓他難以接受。
「憲之!」錢士升見史可法還在猶豫,忍不住喊了他一聲。
史可法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後化作一聲長嘆,問道:「你想如何去做?」
「我們可以通過鳳陽府的人去動手,完全可以讓虎賊的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在匪寇的手中。」
錢士升見史可法不再堅持反對,便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聽到這話的史可法看了他一眼,說道:「虎賊的人死在匪寇手裏,也算是相映成彰,但鳳陽府的官兵咱們如何能夠調動?」
鳳陽府有皇陵在,自然少不了駐守的官兵。
不過,鳳陽府的官兵名義上只聽從鎮守太監楊國瑞的安排,他和錢士升都不是楊國瑞的人。
除非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別猜了,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樣。」錢士升見到史可法臉上幾經變化的臉色,就知道他在猜測什麼。
史可法問道:「不動用皇陵的駐軍,你打算讓什麼人動手?」
「當然是皇陵的守軍。」錢士升端起手邊的茶水喝了一口,潤了潤自己發乾的嗓子。
史可法不解道:「你如何調動那裏的駐軍?沒有朝廷的命令,皇陵的駐軍又怎麼可能會聽你我的話,主動對虎字旗的使臣隊伍動手。」
「那你就別管了,我自然有辦法令其動手,你我只需要等結果就好了,不過,鳳陽府的徐爾繩那裏還需要憲之你來出面。」錢士升說道。
史可法點點頭,嘴裏說道:「徐爾繩與我有一些交情,我會派人送信給他,讓他不要在皇陵駐軍的事情上亂說話。」
「有你這句話,事情就成一半了,接下來就看皇陵的駐軍何時解決掉虎賊的使臣隊伍了。」錢士升笑着說道。
史可法雖然覺得用這種暗殺的手段去對付虎字旗使臣有些不好,但為了大明的江山,他
最終還是被說動。
他始終都認為是大明的忠臣,為了大明,身上就算有了一些污點也沒關係。
錢士升從史可法府里走出來。
頭頂上空少有的無雲,太陽也比較刺眼,但他還是用手遮擋在眼眉上方,側仰着頭看向天空。
「天氣真好呀!」
錢士升嘴裏說了這麼一句,然後走向自己在府外的轎子。
轎子這裏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