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鐵側頭對一旁的護衛說道:「把地圖拿過來。」
護衛從挎包里掏出地圖雙手托遞給鄭鐵。
接過地圖的鄭鐵把地圖放平打開放在桌面上。
「來,都過來看!」鄭鐵招手示意桌上的幾個人上前。
地圖是一張囊括了皮島和登州府在內的輿圖,除了這兩處地方之外,金州衛復州衛,還有沿岸一線的島嶼都在上面清楚的標記了出來。
幾個人圍着桌上的輿圖。
鄭鐵用手一指輿圖上標記有青泥窪的位置,嘴裏說道:「咱們的戰兵通過船隻從這個位置登陸,以最快的速度穿過青泥窪,拿下木場驛和南關島一線,切斷金州城中奴軍西進旅順的可能。」
隨着話語聲,他手指在輿圖上幾處位置划過。
南關島直面金州城,一旦南關島有事,很難瞞過金州城內的奴賊守軍將領。
「咱們的另一支船隊繞過松樹島,直接從旅順口登陸,拿下金州中左千戶所,與此同時,船隊戒備在鐵山島四周,防備有可能從登州趕過來的登州水師。」鄭鐵手指最後落在了鐵山島的位置。
鐵山島位置處於登州和旅順之間,只要在鐵山島附近安排一支船隊,登州來的船隻很難能繞過鐵山島來到旅順。
趙武看着桌上的輿圖說道:「這樣安排的話,最少需要兩支艦隊。」
「沒錯,這次為了拿下旅順,會動用兩支艦隊,除了鄭營正這支艦隊外,另外一支艦隊已經停留在濟州島,近一個月內會從濟州島裝運戰兵趕往皮島。」鄭鐵為其解釋。
趙武面露沉吟,良久才道:「若有兩支艦隊配合,拿下旅順問題不大,可如此一來,駐守在旅順的兵馬將要面對金州衛的奴兵和登州的水師和明軍,將會腹背受敵。」
「我理解你的想法。」鄭鐵說道,「你覺得旅順孤懸在外,拿下旅順對咱們虎字旗來說得不償失。」
聽到這話的趙武輕輕點頭,道:「要想對奴賊動手,咱們完全可以打鎮江的主意,沒必要費這麼大力氣去攻打旅順。」
皮島上兵馬上了岸就是鐵山,走陸路便可以來到鎮江,從皮島到鐵山之間的海面本就不寬,只需要幾艘小船便可以把皮島的兵馬運到鐵山。
「哈哈,怎麼樣,我就說趙武兄弟會打鎮江的主意。」鄭鐵突然笑了起來,目光看向左手變得閻唯心。
聞言的閻唯心附和的笑了笑,道:「確實讓你說中了,算你贏了,回頭我那壇酒歸你了。」
「我可就卻之不恭了。」鄭鐵得意的哈哈一笑。
而他們兩個人的對話弄得趙武一臉迷湖,不解的道:「你們再說什麼呢!我怎麼越聽越湖塗。」
「閻參謀,你來解釋?」鄭鐵對閻唯心說。
閻唯心點點頭,隨即看向趙武說道:「我和鄭統領打賭的事情就不在這裏說了,咱們先說說為什麼寧可費勁去拿下旅順,也不對鎮江用兵的。」
「我確實挺納悶。」趙武道。
閻唯心用一根手指壓在輿圖上面標記為旅順的位置,嘴裏問道:「趙營正你說說,旅順距離哪裏最近?」
「那自然是金州衛和復州衛。」看了好一會兒輿圖的趙武脫口而出。
聽到這話的閻唯心輕輕一搖頭,道:「若是只從海上來看,你覺得距離哪裏最近?」
「登州呀,登州與旅順隔海相望,明軍之所以一直牢牢佔住旅順,登州給的幫助最大。」趙武說道。
閻唯心笑着說道:「趙營正這不是看的很明白麼,拿下了旅順,只要在旅順建一個水師大營,登州早完是咱們虎字旗的囊中之物。」
「這叫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鄭鐵笑着說了一句。
恍然大悟的趙武,道:「旅順確實比皮島更適合建造船塢,只要海船足夠,登州水師在咱們眼皮子底下不會有任何作為。」
「不止是登州水師!」閻唯心抬手在大直沽的位置點了點,說道,「等將來拿下登州,大明在大直沽的水師也就徹底廢了,只能在近海航行,根本出不了遠海,更不要說遠洋吃海貿的紅利了。」
天津衛因為是京師的門戶,早已成了京師一眾勛貴的自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