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聯這種事情士紳最是擅長。
在交通不方便,出行不方便,獲取消息渠道單一,普通人得到外界消息的渠道只有從官府和地方鄉紳族老那裏。
所以鄉紳族老們的話,普通人更願意相信。
經過一晚上的串聯下來,第二天一早,上百的曲阜百姓在一群讀書人帶領下圍堵在了曲阜的衙門外。
這群讀書人裏面,功名最高的也不過是個秀才,其中有七八個童生,剩下的都是讀過幾年書卻未能考取到功名的讀書人。
「放人,放人。」
帶頭的讀書人衝着縣衙里的方向大聲的喊道。
其他的讀書人和圍聚在衙門外的百姓也都紛紛叫喊着,高喊着讓衙門放人的話。
衙門外的幾名守衛全部端起了手中的火銃,銃口上的刺刀指向了圍聚在衙門外的一眾人群。
踏!踏!踏!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衙門裏面傳了出來,很快一隊三十幾人的戰兵隊伍從衙門裏魚貫而出,擋在了衙門正門的前方。
「你們憑什麼抓人,立刻放了我孔氏的族老。」為首的秀才看着多出來的虎字旗戰兵,臉上不見絲毫害怕之意,仍然朝着衙門裏大聲喊着放人。
不過,他不害怕不代表其他人也不害怕。
人群中有不少人眼中已經有了退縮之意,若非覺得這個時候走了容易遭受其他人記恨,恐怕已經有人偷偷的熘走了。
「都回去吧,有什麼事也不能圍攻官府。」孔貞堪從門後走了出來,站在了衙門口的石階上。
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
在人群中,他看到了好幾個族老家中的下人。
「縣尊你來的正好,人是縣衙的人抓的,你是不是該把人放了,別忘了你也是孔氏的族人。」秀才認識孔貞堪。
只要是近幾年在曲阜參加過科舉的讀書人,幾乎全都見過孔貞堪這個曲阜縣令。
畢竟想要科舉,第一關就是縣試。
「我知道你,你叫孔晏。」孔貞堪目光落在眼前這名秀才身上。
那秀才稍稍一拱手,道:「沒錯,正是學生。」
「我記得你也是個秀才了,難道不知道衝擊官府是什麼罪名嗎?」孔貞堪沉聲質問道。
「官府?」秀才嘴裏輕哼了一聲,說道,「學生不覺得這裏還算是我大明的官府,而我大明的官府也不會隨隨便就把人抓緊大牢。」
聽到此言的孔貞堪臉一沉,道:「胡鬧,什麼大明官府不大明官府的,既然是抓人,自然有抓人的理由,你且帶着人回去,不要在這裏胡鬧了。」
驅逐眼前的秀才離去。
畢竟是孔氏養出來的秀才,他不想看到孔氏的一個秀才就這麼損失在這種無謂的爭鬥之中。
「只要放了人,並且虎字旗的人出來道歉,學生立刻就走。」秀才對孔貞堪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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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孔貞堪臉色陰沉了下來。
自己是在挽救他,不願看到這樣一個人才就這麼折損掉,沒想到對方反倒得寸進尺起來。
「放不放人是官府的事情,你作為讀書人,精力應該用在科考上,而不是帶着人圍攻縣衙,聽我一句勸,回去吧,不要受到別人的蠱惑摻和這裏的事情。」孔貞堪決定多給對方一次機會。
他不想看到這麼一個年輕秀才會在這件事上面。
「讀書是為了明理,學生來這裏就是為了講這個理,你們無故抓人,還想霸佔別人家財,這是何等的強盜行為,今天你們要是不放人,我們就在這裏等着,讓曲阜的百姓都看看,你們這些強盜是如何欺壓良善之民的。」秀才孔晏嘴裏大聲的叫囂着。
「對,只要你們不放人,我們就不走。」
「不放人,不走。」
人群中紛紛叫嚷着。
見狀,孔貞堪知道善言難勸該死的鬼,對方既然鐵了心要留下來鬧事,他也懶得再勸對方。
轉而,他目光看向衙門外的其他人身上,嘴裏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是聽信了誰的蠱惑來衙門這裏鬧事,但我要告訴你們,抓人自然有抓人的理由,你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