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胤敬感覺到孔月晴表現出來的疏離。
「當初把你嫁到大同,叔父也是萬分不舍,現在看到你在這裏的日子過的還好,我這個做叔父的終於算是可以放心了。」
孔胤敬拉起親情來。
「有父母和弟弟陪着,一家人都在身邊,日子再苦也能熬得住。」孔月晴輕聲說道。
孔胤敬裝作沒有聽出她話里的意思,嘴裏說道:「對,一家人理應互相照顧,你們在曲阜的時候,有孔氏照拂,如今雖說來到了大同,可你們一家只要需要,孔氏依然會關照你們,不使你們受外人欺負。」
「大同離曲阜這麼遠,孔氏怕是照顧不到我們一家人吧!」孔月晴玩味的看着面前的孔胤敬。
孔胤敬臉上稍露尷尬,嘴裏卻道:「不管是哪裏,只要有讀書人的地方,孔氏就能說得上幾句話,你們一家人要是在大同受了委屈,用不着忍着,自有娘家為你做主。」
「多謝六叔了,我們一家人在大同這裏過的挺好。」孔月晴笑靨靨說道,旋即問道,「六叔什麼時候來的大同?」
「今天剛到。」孔胤敬順口說道。
曲阜那邊的事情太急,他不知道衍聖公和族老們能拖多久,所以一到大同,他便先去見人孔月晴的家人,然後便來到將軍府拜訪孔月晴。
「從曲阜到大同的路可不近,六叔這一路肯定不容易,不如先回去休息,我看六叔你一臉的疲乏,肯定是趕路太累了。」孔月晴下了逐客令。
孔胤敬還有正事沒辦,自然不可能就這麼離開,急忙說道:「不累,別看你六叔我年紀大,但身體好,而且一路都是乘坐馬車,一點也不辛苦。」
「這位老爺你不辛苦,我們家夫人還辛苦呢!沒看到我們夫人身體不便嗎?能陪你在這裏說這么半天的話,已經很不錯了。」站在一旁伺候的翠兒嘴裏陰陽怪氣的對孔胤敬說道。
聞言的孔胤敬一臉的尷尬。
「翠兒,胡說什麼呢,這是我的長輩,快給六叔道歉。」孔月晴輕聲呵斥了一旁的翠兒一句。
「這位老爺,是翠兒的不對,給你道歉了。」翠兒硬邦邦的給孔胤敬道歉。
「不,不,不,是六叔的不對,忘了晴兒身子不方便。」孔胤敬知道這個叫翠兒的話也是孔月晴的意思,所以哪裏敢真的接受對方的道歉。
孔月晴這時候說道:「六叔你也看到了,我這身子確實不大方便,不能陪六叔你了,要不然六叔先去找個客棧住下?」
嘴裏雖然是在詢問孔胤敬,實際上卻是在趕孔胤敬離開。
「你現在身子重了,六叔本來不該打攪你,但想到你也是孔氏的子孫,覺得還是要和你說一下,要是能幫到孔氏,六叔希望你能幫一幫自己的族人。」
孔胤敬知道自己這次要是離開,下一次還不知道能不能見到孔月晴。
所以,他決定趁着還能見到孔月晴,把事情說清楚,希望對方能夠在劉恆身邊為孔氏說幾句好話。
「六叔有什麼話直說就好,我也姓孔,能幫的肯定會幫。」孔月晴知道自己一時走不了了,只好聽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同時心中有些埋怨起劉恆,明知道孔氏來人有事來求,也不提前告訴她一聲,也好讓她有所準備。
孔胤敬害怕孔月晴再以身子重為藉口離開,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如今曲阜已經被虎字旗佔據,孔氏也支持虎字旗,並幫助虎字旗穩住曲阜和周邊的百姓,又有晴兒你的關係在,怎麼說也是一家人對不對?」
孔月晴輕輕點了點頭,道:「這是好事。」
「因為有孔氏的幫助,虎字旗很快在曲阜站穩腳跟,可緊接着虎字旗要均田,把孔氏的田地都分出來,晴兒你說說,這哪裏是對自家人該幹的事情,簡直是讓仇者快親者痛呀!」孔胤敬氣惱的用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六叔這話有失偏頗了。」孔月晴說道,「我倒是覺得均田是一件好事,讓更多的族人都能夠有地種,難道六叔覺得這不好嗎?」
聽到這話的孔胤敬愣了一下,沒想到孔月晴會這麼說。
不過,他反應很快,連忙說道:「讓更多的人有田種是一件好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