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修這種土堡一樣的宅子,不僅要有銀子,官面上還要有人,不然修起來也是一件禍事。
譚家不僅出過進士,也出過舉人,自然屬於有錢有背景的那一類,對於這樣的官宦世家,官府自然不會出面去管。
「可惜了這麼好的院牆,一會兒還要用炮給轟塌,回頭再修,還要浪費銀子。」徐秉愚望着面前的院牆說道。
聽到這話的冉天存側頭瞅了他一眼,道:「你倒是心善,都到了這會兒居然想着替對方省銀子。」
「放屁,我那是替對方嗎?我是在替咱們虎字旗。」徐秉愚說道,「等拿下了這個譚家寨,這裏就是咱們虎字旗的東西,等會兒大炮打壞的那是咱們自家的東西。」
冉天存翻了翻白眼。
嫌棄對方太不要臉了。
「隊長,炮隊已經進入位置,隨時可以開炮。」炮隊的一名炮手跑到徐秉愚這裏。
徐秉愚望着眼前的院牆嘖嘖了兩聲,隨即說道:「開炮,把擋在面前的院牆給老子轟開。」
「是!」答炮隊的人轉身離開。
這時候冉天存打趣道:「怎麼?這會兒不心疼自家的院牆了。」
「心疼,怎麼不心疼。」徐秉愚說道,「不過不要緊,等拿下了整個寨子,壞了的院牆讓譚家寨那些大老爺們掏銀子去修,連外面那道被炮轟塌的土牆一起修好。」
轟!轟!轟!
炮隊這邊的大炮開始對正面的院牆進行炮擊。
譚家寨內城的院牆全都是用青磚修成,雖然不像城牆修的那麼厚,但也比一般的院牆堅硬多了。
幾炮下來,居然沒有轟塌,只是轟碎了最外面的一層青磚。
不過,虎字旗這邊在外面一開炮,可是把裏面的人嚇壞了。
「林旗官,林旗官,怎麼還不開炮還擊,老爺讓你快點開炮。」管家提心弔膽的來到了那位林旗官這裏。
這種危險的時刻,譚家寨的老爺們自然不會出面,他這個管家就成了上傳下達的工具。
整個人縮在院牆後面的林旗官對他說道:「譚管家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不過這會兒外面的賊人凶勐,等找准合適的時機,我就會開炮反擊。」
「不能等了,要立刻反擊,老爺已經不高興了。」管家自然不會聽這個林旗官的話。
林旗官再怎麼被重視,在他眼裏也只是譚家養的一條狗。
如今老爺想要放狗去咬人,他才不管這個林旗官願不願意去干,讓老爺滿意才是他這個管家該幹的事情。
「不行呀,這個時候不能開炮,譚管家你回去和老爺說一下,這個時候開炮只會成為賊人炮擊的目標,等一會兒賊人開完炮,再開炮才是最好的時機。」林旗官心中不願意開炮。
他不是那種沒上過戰場只會種地的衛所里的軍戶。
當年他隨大軍對付教亂的反賊時,他曾一炮打死了一個什麼大將軍,雖然是反賊自封的,那也是個賊頭。
最後功勞落到了上面一個千戶的身上,他這個開炮打死反賊大將軍的人卻什麼都沒得到。
也是因為看明白了留在軍中沒出路,才甘願來到譚家寨做一個教頭。
「林旗官,我不是再和你商量,而是告訴你老爺的交代,你要是不按照老爺說的去做,等老爺怪罪了,就算趕跑了賊人,你也未必還能留在譚家寨。」管家語帶威脅的說。
作為管家,他的利益永遠是與自家老爺一致。
想到回軍中過的那種有今日沒明日的日子,林旗官無奈的用力抓了抓自己的頭皮,嘴裏說道:「行,我這就安排開炮還擊,但出了問題不能怪我。」
「不怪,不怪,只要林旗官聽老爺的吩咐,老爺以後關照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怪你。」管家臉上露出了笑臉。
在他看來,聽話的人才有資格留在譚家寨。
「都傻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把炮推上去。」林旗官拿起鞭子抽在了旁邊的一個跟他學習操炮的鄉民身上。
似乎要把從管家那裏招來的火氣,全都撒在這個鄉民的身上。
「林旗官你抓緊開炮,我先回稟老爺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