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沒有出面,就連英國功夫的人都沒有出面,這是安鄉伯沒有想到的事情。
他從轎子裏走了下來。
看着馬千戶走在前面帶路的身影,安鄉伯朝地上啐了一口,嘴裏小聲嘀咕道:「一個個都是黑了心的,你們倒是不留把柄了,出了事全讓本伯一個人承擔。」
嘴裏罵着,但他還是隨同馬千戶來到了城牆上一處偏僻的地方。
守在這裏的守兵不多,只有幾人。
「張伯爺,一會兒卑職用吊籃送您下去,下面準備了馬匹,還有幾名親隨會陪着您一塊行動。」馬千戶對安鄉伯說道。
聽到這話的安鄉伯探頭往城外看了一眼,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楚下面周圍的情況。
收回探出的身子,安鄉伯轉而看着馬千戶,道:「你知道本伯出城做什麼?」
「卑職不清楚,卑職得到的命令只是安排馬匹和人員陪同伯爺您,至於伯爺您想做什麼,卑職一概不知。」馬千戶搖了搖頭。
安鄉伯盯着面前馬千戶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
一時分辨不出對方是真的不清楚,還是裝着不清楚。
「伯爺還是抓緊時間吧,一會兒天亮了街上的人一多,再想出城就不方便了。」馬千戶催促了一句。
安鄉伯回身往皇宮方向看去。
雖然看不到皇宮那裏的情況,但他知道這個時辰宮門那裏已經等候了不少準備上早晨的官員。
自打崇禎登基以來,早朝的次數比前面的幾朝都要勤。
不過,他這個伯爵如非必要,不需要每次早朝都去參加。
通過吊籃,安鄉伯被送到了城外。
剛來到城外的安鄉伯四處望了望,想要找到城外安排給他的人。
可惜周圍太暗,稍遠一些的地方便很難看清楚。
而就在這時,暗處有人走了出來。
「是張伯爺嗎?」
聽到動靜的安鄉伯看了過去,就見一身穿棉甲的兵士站在距離他幾步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正是本伯。」安鄉伯半仰着頭說道。
他大小是個伯爺,而面前的這個人一看就是個丘八。
遠處的兵士聽到安鄉伯的話,離開靠近了上來,到了近前恭敬的一行禮,道:「伯爺,國公爺安排小的在這裏等您。」
「本伯的馬呢?」安鄉伯直接問向來人。
面前的兵士道:「伯爺請跟我來,馬匹安排在了不遠處,走幾步就到。」
「帶路吧!」安鄉伯自持身份不願意與一個丘八多廢話。
對方也發現了安鄉伯的態度,乾脆不再多言,走在前面為安鄉伯帶路。
為了照顧安鄉伯,他並沒有走太快,而且走一段路便停下來等一會兒,讓安鄉伯有機會跟上來。
可即便是如此,走了一會兒路的安鄉伯變得開始氣喘吁吁起來。
平時走路就少,晚上有勞累了半宿,睡醒後什麼都沒有吃便出了城,這會兒不僅腹中無食,雙腿也有些發軟。
走了大約二里路多路,安鄉伯停了下來,嘴裏不滿道:「走了這麼遠的路,怎麼還沒到。」
「伯爺再堅持一會兒,再往前走幾步就到了。」走在前面的兵士小心陪笑的說道。
然而這話令安鄉伯臉一沉,他道:「之前你也是這麼說的,可本伯都走出多遠了,不走了,本伯不走了。」
說着,他乾脆坐在了地上。
本來這一趟玉泉山之行他就不情願,現在又走了這麼遠的路,不滿的情緒直接發泄了出來。
面前的兵士只好陪笑着說道:「伯爺您要是累了就現在這裏歇會兒,小的去讓人把馬牽過來。」
聽到這話的安鄉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那兵士向行了一禮,這才轉身離開。
走到距離安鄉伯幾步外的地方,兵士把手指含在嘴裏,吹響了口哨,而且一連吹響了幾次。
踏!踏!踏!
馬蹄聲很快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
很快,幾匹戰馬和馬背上的騎手出現在了安鄉伯的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