遏必隆快步走過去,迎向自己心中的功臣。
噗通!
多桑單膝跪了下來。
見狀的遏必隆急忙伸手去扶,滿面笑容的說道:「多桑,你是蓋州城的功臣,快快請起,待虎賊退兵之後,我定為你舉行一場慶功宴。」
說着,他目光往多桑身後看去。
「阿朵顏呢?怎麼沒有看到他?」
聞言的多桑低着頭,語氣低沉的說道:「阿朵顏,阿朵顏戰死了。」
說完,他頭深深地垂在自己胸的前。
「唉!」遏必隆長嘆一聲,惋惜道,「可惜了阿朵顏這麼一員虎將,就這麼戰死了,他是我大清的勇士,你們大家都要牢記阿朵顏的攻陷,沒有他,虎賊的炮也不會那麼容易被毀掉。」
說着,他目光在周圍的人身上一一掃過。
用一個佐領換來毀掉虎字旗的炮,在他看來也算是蓋州城做了最後一點貢獻,勉強能說是死得其所。
「沒,虎賊的炮沒事。」多桑小聲的說了一句。
因為聲音太小,站在他面前的遏必隆以為自己聽錯了,嘴裏問道:「伱剛才說了什麼?」
「末,末將無能,未能毀掉虎賊的炮。」說着,多桑再次跪了下來。
這回遏必隆聽清楚了,臉色也變了,冷聲問道:「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末將無能,未能毀掉虎賊的炮,請協領治罪。」多桑額頭貼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不敢去看遏必隆。
遏必隆抬腳把地上的多桑踹了一個跟頭,嘴裏罵道:「廢物,毀不掉虎賊的炮,你有什麼臉滾回來,怎麼不像阿朵顏一樣死在外面。」
周圍的人看着暴怒起來的遏必隆,全都噤若寒蟬,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開口,更無人敢去勸說,幫多桑說話。
「末將有罪。」多桑從地上爬起來再次跪倒在遏必隆的跟前。
遏必隆猶不解氣的又是踢了多桑好幾腳,嘴裏叱罵道:「沒用的狗東西,這麼點事情都做不好,還有臉回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之所以這麼氣,不僅是因為多桑沒有完成任務,更因為多桑這些人的無能,讓他在一個低賤漢將面前丟了面子。
跪在地上的多桑把偷襲虎字旗營地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在遏必隆面前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的遏必隆深吸一口氣。
心裏清楚,偷襲虎字旗營地的失利不能全怪多桑。
虎字旗畢竟不是明軍那樣的廢物,甚至可以說和清軍比起來也絲毫不差。
想要偷襲這樣一支強軍,自然沒有那麼容易做到。
一直跟在旁邊的廣恩門守將千總見遏必隆怒氣消下去一些,這才開口寬慰道:「這次襲營的失利,明顯是虎賊提前做了防備,不能全怪多桑佐領,他也已經盡力了。」
「今夜沒有毀掉虎賊的炮,天亮後虎賊必定會來攻城,廣恩門這裏很可能是虎賊主攻的方向。」遏必隆看着一旁的廣恩門守將說道。
廣恩門守將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廣恩門距離虎賊營地最近,確實容易成為虎賊進攻的方向,如今沒能毀掉虎賊營地里的炮,一旦虎賊強攻廣恩門,最先需要防備的便是虎賊的炮,末將想向將軍提一個請求,還望將軍能夠允准。」
「什麼請求?」遏必隆問向對方。
已經在心裏決定,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條件,他都準備答應下來。
廣恩門守將說道:「末將希望將軍能夠把其它城門那裏的炮全都集中的廣恩門,這樣一來面對虎賊的炮擊,廣恩門這裏也不會毫無還手之力。」
「你應該知道,城中的炮並不多,要是都給了廣恩門,其他幾個城門怎麼辦?」遏必隆看着面前的廣恩門守將說道。
聞言的廣恩門守將並沒有就此放棄,而是說道:「正因為城中的炮不多,才更應該集中使用,若是一處城門分上幾門炮,就算每一道城門都有了炮,可這麼幾門炮,根本無法和虎賊的炮數量相比,所以末將覺得,與其把炮分散開,不如集中使用起到的作用更大。」
這番話令遏必隆沉思了起來。
心中衡量着對方提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