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福一聽楊鶴這麼說,心中熄了打這筆銀子的主意。
眼下他和楊鶴是同病相憐,接下來還要相互扶持,缺銀子可以再從其他地方想辦法,沒必要為了這麼點銀子惹惱了楊鶴。
有了楊鶴的堅持,陳永福也沒有上下其手,最終銀子一分不落的分到了用來偷襲叛軍大營的官兵手中。
普通士卒一人五兩,什長六兩,試百戶十五兩,百戶二十兩,帶隊的是一位總兵,直接拿了三百兩。
不僅如此,楊鶴允諾他只要能夠活着回來,便允諾他一個都指揮僉事的位子。
都指揮僉事是和衛指揮使同樣都是正三品武職。
雖然不如衛指揮使獨領一衛,卻也是武職中難得的高品級武官,比正五品的千戶足足高了好幾個品級。
一般的千戶想要成為正三品的都指揮僉事,哪怕是武職,沒有機緣巧合這輩子也不可能有這個機會。
有了楊鶴的這個允諾,帶隊的千戶高興了,下面的百戶士卒也都十分滿意。
周王府送來的銀子都是實打實的實心銀子,不是那種黑了心的糟心銀子,對於一連幾個月都見不到餉銀是什麼模樣的官兵來說,到手了五兩銀子頂上的一年的餉銀了,還是足額的那種。
衛所的百戶們雖然和知縣一個品級,可待遇上天差地別,對他們來說,二十兩銀子同樣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足夠讓他們賣命了。
拿到了銀子的官兵士氣明顯不一樣了,看上去人人如龍,那樣子彷佛眼巴前放一塊鐵板都能給它干碎了。
楊鶴看着眼前氣勢正盛的官兵,心中滿意的不能再滿意。
有此強兵,他相信定能襲營成功。
銀子是白天發下去的,天色擦黑的時候,這支官兵的營地四周寂靜無聲。
為了能夠讓他們養精蓄銳,晚上有精神對付城外的叛軍,楊鶴特意下令營地周圍不得有人打攪,就連住在附近的百姓都被驅離了遠處。
至於百姓晚上會不會有地方睡覺,楊鶴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解了開封府城之圍。
只要能解了開封府城之圍,就算犧牲一部分百姓,再他看來也是值得的。
楊鶴在開封府城內做的這些事情,自然瞞不過林知府這樣的地頭蛇。
林知府和於安然這個開封府通判一同出現在一家酒樓里,而這家酒樓相隔不遠處的地方,便是開封府城的一處城門。
城門下的地方就是今夜準備出城襲營的官兵營地。
「督師今夜就要行動了,聽說這一次成功的可能很大,弄不好真能把開封府城之圍給解了。」於安然看着遠處亮着火光的官軍營地,嘴裏面對林知府說道。
林知府看了他一眼,道:「解了開封府城之圍,這不正是你一直期盼的嗎?」
「我當然希望能夠早些解了開封府城之圍,可這裏面誰起主要作用就不一樣了,真要讓楊鶴把事情做成了,弄不好他還要繼續留在河南。」於安然說道。
通過這幾天和開封府城內的糧商接觸,他覺得林知府等人說的對,楊鶴還是不要留在河南的好。
沒有了楊鶴,他不僅能從糧商手裏得到一份好處,還可以通過糧商背後之人搭上京里的關係。
有楊鶴在,就算守住了開封府城,最大的功勞也是楊鶴的,他們這些人不僅跟着分不到多少功勞,弄不好還會被楊鶴推出來成為替罪羊。
「楊鶴就算能破了城外的叛軍大營,你以為他就能解了開封府城之圍?」林知府冷哼一聲,道,「別忘了叛軍可不止城外這麼點兵馬。」
聽到這話的於安然說道:「叛軍主力不是說去攻打彰德府和歸德府了嗎?留在開封府附近的叛軍只有幾千。」
早已從河南糧商口中得知,叛軍主力去了彰德府和歸德府。
「彰德府和歸德府離開封才多遠,大軍幾天就能趕回來,今日楊鶴就算破了城外的叛軍,過不了幾天開封府城還是要再次被叛軍圍困。」林知府端起桌上的蓋碗,拿到嘴邊小口抿了幾口。
於安然擔心地說道:「我就是怕督師真的偷襲成功,向朝廷誇大了功績,得了朝廷的信任,繼續留在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