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劉宏的話,劉恆輕輕一笑。愛字閣 www.aizige.com
當即他開口說道:「巡撫大人覺得虎字旗需要一個遠在京城的宦官撐腰嗎?」
「這!」劉宏面露遲疑。
劉恆面色平靜的說道:「不是下官自誇,如今大同,宣府,榆林等幾處邊鎮,任何商人想要出關和蒙古人做買賣,都需徵得我虎字旗的允許,否則任何人和商隊有命進草原,未必有命從草原回來。」
內有外情局的暗諜,外有虎字旗大軍,這是他敢如此強硬的底氣。
「私下與蒙古人私通,這是犯忌諱的事情。」劉宏沉聲說道。
劉恆笑道:「巡撫大人這話不該跟下官說,應該和那些與走私生意有關的同僚說,虎字旗是把大明這邊的貨物賣到草原上不假,但賺來的銀子不止虎字旗一家的,就連巡撫大人也分到了一份。」
聽到這話劉宏語氣一噎。
拿銀子時是爽快了,這會兒卻一臉的無奈。
就連他都捨不得每年虎字旗從走私生意上送來的銀子,相信其他的官員也是一樣,絕不可能因為魏忠賢,放棄到手的銀子。
「有句話叫做鞭長莫及,魏大官再怎麼得勢,也只是在京中,而大同這邊說了算的人,是巡撫大人和大同其他官員。」劉恆說道。
劉宏指尖輕輕叩打手邊蓋碗外壁,面露沉吟。
「恕下官說句不該說的話,巡撫大人都這把年紀了,這個官還能做幾年,就算進京,若沒有好位置,還不如留在地方做一地巡撫,這個道理小心您比下官明白。」劉恆笑眯眯地說。
站在一旁的杜萬遠這時說道:「東翁,劉將軍說的有道理,大同的事情終究還要落在大同的官員身上。」
他知道劉宏只是替魏忠賢傳話,想要霸佔虎字旗的是魏忠賢。
大同官場上的人,沒有幾個不知道虎字旗的不好惹。
換做一般的商號,像劉宏這樣的一地巡撫,早就直接對虎字旗動手了,又怎會和劉恆用商量的口吻商談虎字旗的事情。
「本官只是代魏大官問一問,若劉游擊沒有讓出虎字旗的意思,此事到此為止,本官也就不再過問。」劉宏聽到杜萬遠的提醒後,反應極快,馬上改變了態度。
在心中,他也怕虎字旗再來一次謀逆的舉動。
一旦大同再有反叛的事情發生,若能及時鎮壓住還好,不然他頭上的烏紗帽也不用再戴了,罷官歸鄉都會成為奢望,最大的可能是被下獄問罪。
哪怕魏忠賢出面都保不住他。
畢竟在他任上,已經有了一次虎字旗謀逆的事情發生,同樣的事情若再來一次,朝廷定然會降罪。
「下官相信巡撫大人不會做出這等糊塗事情。」劉恆的話語上同樣後退了一步。
只要劉宏還做一天的大同巡撫,他都不想徹底得罪劉宏。
劉宏未必能讓虎字旗傷筋動骨,但一地巡撫想要做一些噁心虎字旗的事情還是能做到的。
大同官場上上上下下的官員,總有虎字旗照顧不到的地方。
不是每一個官員都收虎字旗走私賺來的銀子,同樣有不與虎字旗同流合污的官員。
劉宏端起蓋碗,放在嘴邊抿了一口茶水,拿開後說道:「魏大官終究是當今天子身邊最得寵的內侍,你拒絕了他,以後難免會給你和虎字旗下絆子。」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下官還是白身商人的時候,便從沒有怕過這些,何況是如今了。」劉恆笑呵呵的說。
虎字旗不再是只有靈丘一縣之地,土默特部的大板生地早已落入到他的手中。
至於走私的生意,他就不更不怕有什麼意外了。
只要草原上還有蒙古人在這裏生活,邊地的走私生意就不可能斷絕,任何從大明來草原的商隊都躲不過虎字旗這一關。
哪怕虎字旗不再做走私生意,放開大明的商隊來草原商道,然後從中收稅,也足以讓虎字旗獲得不菲的收入。
劉宏能夠看出來,眼前的劉恆並沒有把魏忠賢放在眼裏。
對此,他也能夠理解。
他捨不得權力,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