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敵襲!」
快騎從遠處疾馳而來,馬背上的騎手嘴裏邊大聲叫喊着。
騎手從車隊的一端出現,一路不停的朝車隊另一端奔馳而去。
「傳令兵,命令車隊停止前進,準備迎敵。」隊長曾廣明衝着傳令兵喊了一句,自己拿起火銃,開始進行裝填。
傳令兵跳上車頂,用旗語向車隊其他人傳達停止前進和迎敵的命令。
很快,中間的車隊停了下來,兩頭的大車朝中間圍攏過來。
護衛在車隊周邊的戰兵,有條不紊的為接下來的戰鬥做準備。
遠處的馬蹄聲越來越清晰,地面上的草葉開始出現震動,一株野草葉尖上清晨留下的露珠,被震落倒了地上,消失在泥土裏。
當最後一輛四輪大車歸位,視線里已經能夠看到從東北方向出現的大隊騎兵。
「命令炮隊,只要對方進入射程,就給老子狠狠地用炮轟他們。」曾廣明通過單筒望遠鏡望向遠處正一點點靠近車隊的蒙古騎兵。
如此大規模的騎兵,數量足有幾千騎之多。
邊上的傳令兵跑去給炮隊傳令。
車隊不在是一字型,戰兵和炮隊聚集到了一處,雙方間隔並不太遠,已經不需要再用旗語傳遞消息。
車隊散出去的哨騎,這會兒也都返回車隊四周。
哨騎數量太少,適合用來打探消息,面對蒙古人的鐵騎大軍,這麼點騎兵起不到多大用處,若留在車隊外面,反而會給來犯的蒙古大軍以多欺少的機會。
「不用緊張,咱們有火銃,有大炮,來犯的這些北虜奈何不了咱們。」車隊中,一名伍長用語言安慰着自己隊伍里的一名新兵。
周圍還有不少伍長或是老兵,安慰着身邊的新加入進來的新兵。
幾個戰兵師經過幾輪擴充,一些後來加入進來的戰兵只完成了最基本的訓練,沒有上過戰場,所以面對遠處如同烏雲一般籠罩而來的蒙古鐵騎,開始有人臉上露出慌亂,抓在火銃上的手指,也因為太過用力而隱隱發白。
新兵在身邊老兵的安撫下,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這些虎字旗的老兵每一個都有着豐富的戰鬥經驗,一些伍長甚至參與過虎字旗和明軍的戰鬥。
這樣的戰鬥是真正的軍隊與軍隊之間的戰鬥,而不是土匪之間的那種廝殺。
虎字旗成立的時間只有短短几年,經歷過的戰鬥卻有不少場。
從殺土匪和殺士紳養在家中的打手開始,慢慢到後來殺衛所的兵馬,守備大營的兵馬,大明邊軍的兵馬,再到後來和蒙古大軍廝殺。
一場場廝殺,為虎字旗培養出一個個優秀骨幹,正因為有了這些骨幹,保證了虎字旗各大戰兵師的戰鬥力。
蒙古大軍發現虎字旗車隊後,行進速度慢了下來,最後停在了一處平坦的草地上。
「二位台吉,前面就是虎字旗的車隊,你們誰第一個動手?」熱巴爾看向身邊的博格日和莫日根。
得知虎字旗車隊從喀爾喀五部離開,熱巴爾便率領大軍沿路追尋過來。
虎字旗車隊中的四輪大車裝滿了貨物,所過之處,草葉被車輪碾壓進泥土,地上留下的車轍痕跡清晰可見。
「我部落的勇士剛在虎字旗手裏吃了敗仗,士氣不可用,熱巴爾台吉還是找別人吧!」博格日拒絕了第一個出兵。
邊上的莫日根這時也道:「我這裏的情況也差不多,前不久還死傷不少人,不宜第一個出戰,還是換其他人吧!」莫日根用差不多的理由搪塞第一個出兵。
身邊的兩個人都不願意第一個出手,這讓熱巴爾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二位可是我察哈爾部的勇士,難道因為一次小小的失利,就失去了勇氣,這可不像是草原上勇士。」熱巴爾語帶譏諷道。
可惜,他的譏諷一點作用也沒有。
博格日和莫日根臉上的神情不為所動,仿佛熱巴爾說的人不是他們一樣。
「大汗命令咱們劫下虎字旗的車隊,用以報復虎字旗,這一切都是因為二位先前的失手,難道二位就不想親自動手報復回來嗎?」熱巴爾用目光打量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