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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軍內部沒有秘密,或者說是留不住秘密。
巡撫南居益剛對俞咨皋交代完的事情,三天都沒過去,在福建,稍微有些關係的人都知道了水師將會攻打笨港的事情。
至於水師內部,更是傳遍了。
福建作為距離大員島最近的大明行省,虎字旗外情局在這裏安插了不少人。
一收到大明水師將會攻打笨港的消息,連夜用船把消息傳回笨港。
沒等大明水師的船隊去笨港,京城送來了澎湖之戰的賞賜。
被俘的紅毛夷頭目高文律被砍了腦袋,傳首九邊,昭示天下。
「俞總兵,巡撫派我來,想到水師這邊準備的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可以出海?」巡撫幕僚章繼恩來到俞咨皋的總兵府。
俞咨皋眉頭一挑,問道:「是不是紅毛夷的船隊有消息了?」
因為早就知道南居益想要趁紅毛夷與虎字旗在笨港開始之機,徹底剷除笨港的虎字旗勢力,所以在章繼恩這位巡撫身邊的幕僚問起水師的事情,馬上想到紅毛夷的船隊來了。
「俞總兵猜得不錯,剛得到消息,紅毛夷的船隊已經在去往笨港的路上,最多十天就會到達笨港,巡撫希望三天之內咱們的水師開拔到澎湖,隨時對笨港的勢力進行最後一擊,調動水師的公文隨後就會送過來。」章繼恩說道。
俞咨皋點點頭,道:「還請章先生回去告訴軍門,本官早就安排好了水師的一切,只要公文一到,立刻便可出發。」
章繼恩交代完,很快離開了總兵府。
過了正午,一份調動水師的公文送到了俞咨皋的案頭。
第三天,駐紮在岸邊水師戰船一艘艘離開海岸,上百艘各種戰船朝澎湖駛去。
如此大規模的船隻出現在海面上,自然驚動了附近的百姓。
當!當!當!
「三哥在家嗎?」一戶人家的院門外,一名身穿短打的漢子用手叩打院門。
時間不長,院門被裏面的人打開。
「他叔來了,快進來吧!」院子裏走出來的一個皮膚黝黑的婦人,熱情的招呼門外的漢子進來。
漢子問道:「嫂子,三個在家呢嗎?」
「在屋呢,你還不知道你三哥這人,整天啥活也不干,每天不是在屋裏躺着,就是到村子裏四處溜達。」婦人埋怨道。
漢子笑着說道:「像三哥這麼輕鬆的就把銀子賺了,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呢,嫂子您別埋怨三哥了。」
說着,他邁步走進了院子裏。
「要不是看他能給俺們娘兩賺來嚼穀,俺早就把他打出門外了,就看不上他整天遊手好閒的勁,又不是哪家的少爺,有鋪子養着,像咱們這樣的人家,誰不是拼了命的賺錢養家。」婦人似是埋怨的說。
漢子笑了笑,沒有接話,快步進了正屋。
「大海來了,快坐。」屋中的男主人從床上坐起身,兩隻腳塞進鞋裏,旋即衝着一同進屋的婦人說道,「沒看到家來客人了,還快去燒熱水。」
「大海經常來,又不是外人,也就你事多。」婦人埋怨了一句,卻還是往屋外走去。
做飯的灶台在院子裏,燒水也要去院子裏才行。
婦人一走,男主人急切的問道:「是不是水師那邊有什麼動靜了?」
叫大海的漢子全名李大海,一直以來,都是由他來監視福建水師。
而這家的男主人名叫郭台,他和李大海一樣,都是虎字旗外情局在本地發展的諜探,專門為虎字旗收集福建水師的消息。
「就在今天上午,水師出動了上百艘戰船,恐怕是衝着笨港去的。」李大海低聲說道,「咱們要抓緊把這個消息送回笨港。」
坐在床上的郭台眉頭緊鎖。
他道:「不行,不能在這個時候去笨港,船下了海,很容易被水師的人發現,除非水師的船不是去笨港的。」
福建離大員島並不遠,福建水師這麼多船去往笨港,其他從福建去往笨港的船很難不被發現。
「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