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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國助清楚船上的日子不好過,見鄭芝龍大口吃着桌上的飯菜,便把桌上的幾個碟子往鄭芝龍面前推了推。
鄭芝龍吃了幾口桌上的菜餚,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這才看向李國助說道:「國助大哥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李國助是李旦的親生兒子,他這個義子比不了。
對方親自把他從港口迎到家中,還擺了這樣一桌酒菜,他不認為只是為了接風洗塵。
「前不久笨港的事情,芝龍你聽說了嗎?」李國助提起酒壺,為鄭芝龍面前的酒杯里斟滿酒。
鄭芝龍點點頭,說道:「聽說了,真沒想到紅毛夷已經不是虎字旗的對手,怕是再過幾年,這片海域以後將會是虎字旗一家獨大。」
作為最早接觸虎字旗的人,對虎字旗能打敗紅毛夷的船隊,同樣十分的震驚。
「紅毛夷在笨港的這次失敗,確實讓人意外,但也不能說紅毛夷不如虎字旗,畢竟他們的實力主要集中在了巴達維亞。」李國助說道。
鄭芝龍夾起一塊肉,一邊咀嚼一邊說道:「不管怎麼說,以後大明那邊來平戶和呂宋的船隻,都要在虎字旗的眼皮子底下了。」
滋溜一聲,他喝了一口酒。
「何止是在眼皮子底下,如今虎字旗已經開始在海上收平安銀子了,任何想要從附近海域通過的商船,必須有他們發的虎字令旗才行。」李國助冷笑的說。
鄭芝龍不以為然的說道:「這很正常,雖然他們證明了自己的實力,若我有這個本事,也一樣找過往的商船收取好處。」
對虎字旗在笨港的做法,他並不覺得有什麼,因為他自己也有這樣的想法,只不過自身沒什麼實力,又是給李旦做事,想要收這份平安銀子也做不到。
「一官你不會看到虎字旗在笨港勢大,想投奔虎字旗了吧!」李國助似乎玩笑一樣的說道。
一官只鄭芝龍小名,李國助為了表示親近,才喊對方小名。
鄭芝龍搖搖頭,說道:「義父待一官有如親子,一官不可能背叛義父去投奔虎字旗的,兄長用不着拿這話試探我。」
他是個聰明人。
虎字旗雖好,但在海上,可比起李旦還是多有不如,如今他掌握了李旦的一部分力量,也積攢了不少財富。
現在就算他投奔虎字旗,地位上也不可能超過笨港的鄭鐵,更不要說笨港的背後還有人在大同的劉恆。
更重要的是,去了虎字旗,不能再像現在一樣,為自己賺到這麼多的財富。
「一官,其實我父親那邊十分看好你,你應該也看得出來,這幾年我父親身體不太好,便把一部分船交給了你,連我這個親兒子看了都嫉妒。」李國助抿了一口酒。
鄭芝龍拍了拍胸脯,說道:「義父待一官的好,一官全都記在了心裏,絕不會做出對不起義父和國助大哥的事情。」
「好兄弟,來,走一個。」李國助很滿意鄭芝龍的態度,端起酒杯與鄭芝龍碰了碰杯,然後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他吃了一口菜,壓了壓酒氣,又道:「其實虎字旗在笨港不僅打敗了紅毛夷的船隊,同一天還打敗了明軍的水師,不然別家怎會老老實實的交給他們平安銀子。」
「對這件事我也着實好奇,以前顏大當家在笨港的時候,也沒見有明軍水師到笨港去,怎麼突然就打起了笨港的主意!」鄭芝龍眉頭微蹙,看向同桌的李國助。
想要從對方口裏知道原由。
明國真要對笨港有想法,早就應該動手,也不至於等到現在才動手,畢竟大員島雖然位置很好,可終究算是半個荒島,在顏思齊去笨港之前,島上除了一些野人,只有荒地和林子。
「福建巡撫南居益盯上笨港那裏的好處了,不然怎會大費周章的出動水師去笨港。」李國助面露譏笑。
語氣中毫不掩飾對南居益的鄙夷。
鄭芝龍眉頭皺起,問道:「笨港那點好處,堂堂巡撫能看得上?」
「笨港那裏可不是一點好處。」李國助輕輕一搖頭,旋即說道,「紅毛夷對笨港動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