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書友生命練習生和神奇寶貝守門人的打賞。
火器營中一名叫牛二的營兵,正和其他營兵一起推動一門將軍炮往前走,然而走出不遠,就聽到新平堡方向傳來大炮的轟鳴聲。
他嚇壞了。
之前新平堡那邊開炮,便砸死了好幾營兵。
所以一聽到炮響,他第一時間鑽到將軍炮的下面,身子緊緊地貼在地面上,雙手抱着腦袋頂在泥土地上。
周圍悽慘的喊叫聲一聲聲傳進他的耳朵里,嚇得他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動一下就成為炮子攻擊的目標。
過了好一會兒,周圍的慘叫聲小了下去。
他這才緩緩抬起頭,從捂在眼睛前面的指縫裏小心翼翼的往外觀瞧。
哇!
只看一眼,他忍不住趴在地上吐了起來。
入眼帘的是一條斷開的臂膀,上面鮮紅的血肉外翻,就像用刀剁開的豬後腿,連白色的骨茬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臂膀的旁邊是半具屍體,胸口凹進去一塊,隔着衣物,看上去就像被人從裏面挖出了一個坑,一根鮮血淋淋的骨茬從衣服破漏處扎了出來。
吐了好一會兒,發覺炮聲停下的牛二,壯着膽子從將軍炮下面爬出來。
他看了一眼藏身的將軍炮四周。
同樣和他一起推動將軍炮的另外五個人,居然死了四個,只剩下平時嘴碎的王大壯還活着。
不過,王大壯下半身已經沒了,出氣多進氣少,沒得救了。
心中慶幸自己聽到炮聲第一時間鑽到將軍炮底下躲藏,不然現在他也會和其他人一樣,死在這裏。
「大壯兄弟,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牛二不忍心看着王大壯難受。
已經沒有下半身的王大壯,他不認為還能活下去,與其這樣痛苦的挨着,不如死了的痛快。
咳!咳!
王大壯看着牛二想要說什麼,可嘴裏咳嗽出來的都是血沫,喉嚨里哼哼了好幾聲,卻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最後頭一歪,徹底沒了呼吸。
牛二面露悲痛。
營中一個較為熟悉的同伴就這麼眼睜睜死在自己眼前,哪怕明知道自己現在也不安全,可還是忍不住心中難過。
守着將軍炮和幾具屍體的牛二沒敢跑。
就在他從將軍炮下面鑽出來的時候,親眼看到有和他一樣推炮的營兵往後面逃去,可沒逃出多遠,便被守在後面的那些主將身邊的親兵用箭矢重新驅趕回來。
沒有一個營兵能夠越過這些親兵逃回去。
其中好幾個沒有死在對手炮子下的營兵,卻死在了自家弓箭下。
牛二心裏清楚,自己和其他營兵沒什麼不同,想要逃走根本沒可能,那些主將的親兵不會讓他這樣的營兵逃回大營,所以乾脆守在將軍炮的旁邊,起碼不會被那些凶神惡煞的親兵認成是逃兵而被處決。
十二門將軍炮的周圍稀稀拉拉沒剩幾人。
在新平堡方向的炮擊下,死傷不少推炮前行的營兵,換亂而逃的時候又被壓陣的親兵處決了一部分,最後剩下的營兵已經不多,不足以把十二門將軍炮推到陣前。
然而時間不長。
牛二見到百十來號的營兵從後方的大軍方向趕過來,其中不少都是火器營的熟面孔。
心中明白,這些人是來接替死傷的那些人來推將軍炮的。
像牛二這樣活下來的營兵耐心的等着另外的營兵到來,人到了他們才能湊齊推炮前行的人手。
很快,上百號的營兵趕了過來。
之前一門炮只有五六個人推動,為了能夠快一些把這些炮送到新平堡城下,楊國柱多派去多上一倍的營兵。
牛二身邊的這門將軍炮在炮擊下並沒有收到什麼損傷,所以十來個新來的營兵來到了他這裏。
「牛二,我們來幫你。」一名與牛二熟識的營兵開口說。
聽到這話的牛二撇了撇嘴。
心知這些人是來幫他的不假,但也是被上面的將軍逼着過來的,他不信這些人是心甘情願的。
不過,對此他什麼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