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一騎快馬從前方疾馳而來,路上的官兵紛紛避讓開。
快騎最後停在了解士公的馬前。
「將軍,前方五里外的地方發現大股亂匪,人數過萬,騎兵上千。」馬背上的人向解士公稟奏。
解士公眼睛微眯,道:「再探。」
快騎撥轉馬頭,轉身離去。
「看來亂匪知道咱們到了,準備在半路上與咱們決戰。」李副將對解士公說。
解士公冷笑一聲,道:「若這些亂匪拒城而守,本將反倒要高看他們幾分,區區一萬多兵馬就敢在外與本將的大軍野戰,哼,簡直不知死活。」
嘴裡冷哼了一聲。
「還是小心謹慎一些,亂匪有上千騎兵,若全是之前碰到的那種披甲騎兵,對大軍還是有威脅的。」李副將擔心解士公太過不把亂匪當回事,忍不住出言提醒。
「哈哈,李副將想多了。」解士公攬須大笑一聲,旋即說道,「你還真以為亂匪人人都穿鐵甲,你可知上千騎兵一身兵甲要花多少銀兩,恐怕軍中夜不收碰到的那些亂匪哨騎已經是亂匪中的精銳了,剩下的亂匪騎兵身上能有甲穿就不錯了,想人人都穿鐵甲,根本不可能。」
他不信亂匪騎兵人人都能穿一身鐵甲。
騎兵本就是耗費銀子的大戶,養一個騎兵,足夠養七八個普通營兵,對亂匪來說,兵多才重要,而不是把銀子全都花在騎兵身上。
「這支亂匪未謀逆之前是一家大同商號,常年與草原各部之間往來,傳言賺了金山銀海,說不定真捨得拿出銀子給騎兵人人打造一身鐵甲。」李副將說道。
與亂匪交過手的他,覺得大同這支亂匪不同於其他亂匪,一般亂匪不會做的事情,虎字旗這支亂匪未必不會做。
解士公瞥了他一眼,道:「商人逐利,只會見到好處就搶,不可能拿自己賺來的銀子去貼補,本將看你是被亂匪打怕了,處處都在誇耀亂匪的強大。」
「這!」李副將神情一頓。
回想起來這一路上,確實沒少說亂匪的強大,可他明白,自己只是想提醒解士公不要把大同的亂匪不當回事,以免最後吃虧。
解士公繼續說道:「本將該如何對付亂匪,自有本將的想法,李副將就不要多言了,將來剿滅了亂匪,本將自會向朝廷為你請功。」
「下官先行謝過將軍。」李副將在馬背上朝解士公行了一禮。
明白這是解士公對他的一個警告,不希望他再插手剿匪的事情。
「報!」一匹快騎從前方飛馳而來。
「講!」
「啟稟將軍,亂匪已經在五里外列陣。」哨騎嘴裏說道。
解士公問道:「可知亂匪主將是誰?」
「暫不清楚。」哨騎一搖頭,旋即說道,「亂匪的大旗是一杆黑旗,上面只有一個虎字,其他旗號寫有親兵師和第一第二戰兵營,並無主將旗號。」
聽完,解士公譏諷道:「草台班子上不得台面,沒有主將帥旗,又如何指揮大軍,你們就是讓這樣一個草台班子拿下了大同城!」
後面一句他是對旁邊的李副將說的。
李副將一臉訕訕的沒有說話。
被亂匪打敗,還丟了大同城這樣一個重要的軍鎮,確實有些丟臉,畢竟大同是九邊之一,有邊軍駐守,不像是內地的州府,兵馬主要是衛所和巡檢司。
「命令大軍,加快行軍。」解士公命令道。
旗牌官跑去大軍的前面傳令。
解士公側頭對跟在一旁的李副將說道:「本將收拾了這支亂匪,然後本將在去大同城,剿滅另外的亂匪,擒獲匪首劉恆。」
「將軍定能犁庭掃穴,一舉剿滅亂匪。」李副將小小的吹捧了一句。
解士公攬須哈哈大笑。
隨着大軍向前行進,與前方的虎字旗大軍越來越近。
作為官軍哨騎的夜不收,已經出現在了虎字旗大軍的前方,兩邊的距離不足一里,互相之間肉眼可見對方。
「這他娘的是亂匪,怕都能比得上邊軍中的精銳了。」望着前方整齊的虎字旗大軍,一名夜不收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