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這他娘的冷,亂匪還他娘了放火襲營,咱們可要小心一點,不能給亂匪偷襲城門的機會。」
被叫做大丁的漢子嘴裏一邊說話,腳下緊走兩步,一頭撞在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兵丁身上。
噗嗤!
手裏的匕首直接插進了兵丁的身上。
守城門的兵丁身上穿着都是破舊的棉甲,裏面的鐵葉早就找不見了,面對匕首毫無防禦,任由匕首穿過棉甲插進體內。
「兄弟對不起了。」大丁看着嘴裏蠕動想要說話的兵丁直接拔出了匕首,把人推到地上,去找下一個目標。
另一邊,田七和兩個同伴也都撲向了守城門的兵丁。
一人找了一個攻擊對象,在對方毫無防備之下,用手中的短刃取走了對方的性命。
城門這裏一共六個兵丁守在這裏。
田七等人只有四個,然而一個照面就取走了四名兵丁的性命,剩下兩個兵丁一見勢頭不對,離開朝關牆上跑去。
「快來人呀,亂匪偷襲了城門。」
一邊跑,嘴裏不忘一邊大聲叫喊,提醒關牆上的的其他人。
「別追了,開城門要緊。」大丁拉住了想要去追逃走的那兩個兵丁的田七。
田七這才放棄去追敵。
大丁拾起地上的一把長刀,拿在了手裏,把自己的匕首別在了腰上。
白天的時候虎字旗大軍只是象徵性的開了幾炮,並沒有對守雁門關的兵將造成什麼損傷,而雁門關守將千戶甚至忘了堵死城門。
這便給了田七等人機會。
在幾個人合力之下,城門很快被打開,這時候四五十個守城兵卒從關牆上下來,出現了城門前。
「就是他們幾個殺了總哨,打開樂城門。」一名從城門逃走的兵丁用手指着田七等人,對自己帶過來的幾十人說。
田七看着眼前幾十號晃動的身影,喉結蠕動了一下,與大丁和另外兩名同伴緊緊依靠在一起。
手裏緊緊握着從死去兵丁手中拾來的長槍,一臉緊張,胸前撲通撲通的直跳。
「殺了他們。」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句,幾十號人朝着田七等人圍了過來。
「城門已經開了,虎字旗的大軍馬上就到,你們若是殺了我們幾個,你們也難逃一死,不如降了,我可以保你們性命。」大丁大聲的喊道,想要制止這些雁門關守關隘的兵卒圍上來。
他的話順着風聲傳了出去。
眼看要圍過來的幾十號人中間出現了躁動,開始有人遲疑起來,幾個走在最前面的守兵甚至與其他人出現脫離的情況。
大丁一見有門,急忙大聲說道:「我在這裏可保證,虎字旗大軍拿下雁門關後,保證你們性命無憂,可你們要是為朝廷拼死效命,跟我們幾個拼命,想要關上城門,我保證不僅是你們自己,就連你們的家人也會受到牽連。」
在他面前的守兵人群中的躁動變得更厲害。
這時候,田七也喊道:「你們也都聽說過,虎字旗治理下的大同家家戶戶都分田,有自己的田種,將來虎字旗進了雁門關,你們和自己的家人也都能夠分上田,這樣的日子難道不比跟着朝廷送命好嗎?」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人群中有人喊道。
聽到這話的田七知道眼前這些人動心了,便大聲喊道:「你們這些人駐守在雁門關這麼久,山陰縣是什麼情況我不信你們沒聽說過,而分田是真是假,相信你們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
分田的誘惑力不是一般大。
幾十號雁門關守兵紛紛交頭接耳,相互之間求證事情真假。
田七也沒急着說話,而是給這些人商量的時間,而且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們幾個越有利。
「你們怎麼保證叛軍攻進雁門關不會殺我們?」雁門關守兵的人群中又有人問道。
他的話也問出了大部分守兵的心聲。
叛軍在他們這些雁門關守兵眼裏,只是一群四處劫掠的賊寇,哪怕大同的百姓已經分田有了自己的田地,可他們這些當兵的人,還是害怕叛軍弒殺,投降以後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