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這把刀你拿着,關鍵時候用來殺敵。」陳慶福解下腰刀,遞給了吳桐。
吳桐下意識接過腰刀。
心中已然明白,事情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
「鎮長,敵騎已經靠近了。」有農兵跑過來送信。
陳慶福手裏提着火銃,快步朝前面的院牆走過去,踩着院牆下面的板凳,把一雙眼睛露在院牆外面。
他注意到。
大街上的敵騎走的更慢了,而且每次快要靠近一個院子的時候,都會提前往裏面射去幾支箭矢,確定安全後,才會靠近。
「把門板都拿過來,擋在腦頭上,所有人不要再把腦袋探出院牆,躲在門板後面。」陳慶福把帶着門板的農兵全都喊了過來。
這會兒,門板上的箭矢都被拔了下來,只在門板上留下一個個坑窪。
農兵把長槍的槍頭扎進門板,通過長槍把門板舉到其他農兵的頭頂上,兩個農兵舉起一個門板,下面能藏三個使用火銃的農兵。
幾個門板並排在院牆後面,火銃手全都縮在門板下面,沒有門板可以藏身的火銃手乾脆進了屋子裏,躲藏在外屋門口。
當!當!當!
幾支羽箭射中了門板,發出響動。
陳慶福背靠着院牆,雙目緊閉,一雙耳朵卻關注着外面的動靜。
幾支箭矢射完,外面不再有弓手朝院子裏射箭。
「打!」陳慶福大喊了一聲,身子探出院牆,朝外面大街上的敵人打響了手中的火銃。
打響火銃之後並不關注接過,而是抓緊給手中的火銃填裝藥子。
有農兵打完火銃下意識想要跑,可看到大部分都沒有動地方,幾個準備退離院子的農兵有退了回來。
「快,藏好了。」陳慶福招呼了一聲。
就在這時候,十幾支羽箭從半空中落下,其中大部分都扎在了院子裏的地上。
幾個退回來的農兵臉色變得慘白。
要不是回來的快,剛剛就已經被這些射進院子裏的箭矢射中。
轟!
一道炮聲很快響起。
聽到炮聲的陳慶福臉色先是一變,轉而就是一喜。
剛聽到炮聲的時候以為是外面敵人在開炮,可隨後發現炮聲響起的方位並非是敵騎那裏。
這讓他明白,開炮的是自己一方的人。
之前半天都沒有聽到炮聲,他以為操弄虎蹲炮的兩名炮手已經死了,沒想到炮手和虎蹲炮都在。
「打!」
陳慶福在把身子從牆後面露出來,朝着大街上被虎蹲炮驚起的敵騎打響了手中的火銃。
其他的農兵也開始用火銃朝大街上的敵騎開銃。
當陳慶福再一次給手中的火銃裝填好藥子,把身子探出院牆,準備再開銃的時候,卻發現外面的大街上除了六七具屍體外,在沒有活着的敵人。
他自然不認為自己把所有的敵人都殺了,肯定是敵人見勢不妙先一步退走了。
「這個院子不能留了,馬上走。」陳慶福招呼其他人一聲,從院牆後面跳了下來,快步來到正屋門外。
這時候,躲在屋中的吳桐走了出來,嘴裏問道:「是不是又要退離這個院子?」
陳慶福點了點頭。
一行人很快離開了院子,不過就在去往隔壁的院子時,兩名炮手帶着虎蹲炮趕了過來。
「鎮長,副鎮長。」
兩名炮手一過來,率先問候吳桐和陳慶福這個臨時副鎮長。
「有話一會兒再說,先離開這裏。」陳慶福對兩個人說了一句,然後快步翻過後面的院子。
一連過了好幾個院子,並且改變了方向,又橫向穿過一條胡同,他這才停下來。
而就在這個院子裏,有不少使用長槍的農兵留守。
原本不足二十人的隊伍,與留守的農兵匯合到一起,一下子人數翻了好幾倍,足有八十多人。
「所有火銃手檢查一下武器。」陳慶福提醒那些使用火銃的農兵,擔心這些人太過緊張,而忘記清理銃管。
吳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