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官兵攀爬雲梯外,城牆還有弓箭手不斷的往城牆上射箭,壓制城牆上的守軍,為攀爬雲梯的官兵爭取爬上城頭的機會。
「快,往下倒火油,用火油燒死他們。」何千有大聲喊着。
有守兵用木叉挑起鐵鍋,朝着城牆下的官兵倒了下去。
滾燙的熱油根本不是一面盾牌能都擋住,哪怕穿着甲冑也會順着縫隙流進衣服裏面去,那種疼痛沒有幾個人能夠忍受。
熱油剛倒下,城牆上馬上又有火把丟了下來,碰上油脂,立刻着了起來。
幾個滿身熱油的官兵直接被燒成了火人,一邊慘叫着,一邊往後方跑去,想要找東西撲滅身上的火。
其中一輛雲梯車上面沾到了火油,很快也燒了起來。
城牆上準備的火油並不多,很快全都用完了,便開始用燒的滾燙的金汁,澆向城下的官兵。
「用火銃先打弓箭手和雲梯上的官兵。」何千有舉起手裏的火銃朝着城下的弓箭手方向就是一銃。
然後也不看看戰果,直接蹲下身子,背靠在女牆上為自己手中的火銃重新裝填藥子。
城牆上使用火銃的守兵幾乎都一樣,打響完火銃馬上躲起來,不給城下弓箭手瞄準射殺的機會。
即便如此,也有守兵被箭矢射中。
東城牆上的守兵不如南城牆上的守兵多,火器數量也少,而城下攻城的官兵卻絲毫不比南城牆那邊少,承受的壓力自然也就更大。
好幾次有官兵衝到了城牆邊,幾乎就要登上城牆的時候,被農兵手裏的長槍挑落下去。
何千有知道,局勢照這樣發展下去,官兵衝上城牆是早晚的事情。
「隊長,隊長,援兵來了。」一名守兵跑到何千有的跟前說。
何千有扭頭看過去。
馬道那邊,不斷地有兵馬衝上城牆。
「來了多少援兵?」何千有問道。
守兵答道:「一共來了三百,全都是火銃手。」
「留下一百,剩下的去西面和北面的城門,去支援他們。」何千有對對方說道。
守兵道:「楊隊長已經派兵去增援了,同樣也是三百火銃少。」
「那兩邊的守軍少,多給他們派一些援兵過去,我這裏還頂着住,快去,給我留下一百就夠了。」何千有命令道。
守兵見狀,只好派去馬道那邊。
最後只留下了一百援兵在東面的城牆上,剩下的二百援兵去增援西邊和北邊的城門。
增援了一百火銃手,城上的防守硬度變強,原本一些有機會登上城牆的官兵,再次被壓回到雲梯中段的位置。
城下的弓箭手因為是重點攻擊的目標,死傷更多,對其他攻城官兵的支援自然而然削弱了。
同樣,城牆上死傷失去戰鬥力的守兵也開始增多。
「打!」何千有舉起火銃,朝城下的官兵打放。
官兵不退兵,他們就只能打下去。
光是何千有所在的東面這段城牆上,官兵的死傷就有一二百,受傷的人數同樣不少。
換他們做以往遇到的官軍,打到這種程度官軍早就退兵了,可這些遼東來的官兵仍然死戰不退,攻勢更是絲毫沒有減弱。
戰鬥一直持續下去,雙方都沒有退讓的意思。
一方死守,一方冒死攻城。
「長槍手把敵人挑下去。」
有官兵順着雲梯爬上了城牆,何千有命令守軍中使用長槍的守兵頂上來。
幾杆長槍紮下剛剛跳上城牆的官兵。
官兵想要用手上的盾牌抵擋,同時另一隻手揮舞手裏的刀去阻擋扎向自己的長槍。
盾牌抵住了一杆長槍的槍頭,手裏的刀也挑開了一杆長槍的槍頭,還仍然有好幾個槍頭扎在了他的身上。
槍頭扎進肉里,發出噗嗤般的響動。
官兵沒等在城牆上站穩,便死在了幾杆長槍的槍頭上,屍體癱在了垛口邊,被長槍頂下了城牆。
另一側的何千有拿起剛裝填好的火銃,朝着下一個就要爬上城牆的官兵打了一銃,直接把人打下了雲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