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吏就是吏,不能做官,卻可以子孫相傳,和匠戶一樣,父輩是匠戶,子孫也一樣是匠戶。
「可以。」蘇青解釋道,「虎字旗治下的官,大部分都是從小吏提拔起來,像徐先生這樣的讀書人,可以先到衙門做一個使吏,三個月或半年後會有考核,通過考核便可直接為官。」
「秀才也可以做官嗎?」徐秀才語氣顯露出激動。
在大明想要做官,起碼也要是在鄉試中中過舉的舉人才行,秀才頂多去塾或者私塾做個蒙師,為孩童啟蒙。
蘇青說道:「放心,我們不完全看一個人的功名,主要看的是能力,像那些滿嘴之乎者也,除了吊書袋子什麼都不會的人,就算成了使吏,也很難通過考核。」
「考核很難嗎?」徐秀才面露擔憂。
想要在大明考取功名,一步一坎,難於上青天,他能過通過縣試,州試,府試三關取得一個排名靠後的生員資格,已經是邀天之倖,而想要通過鄉試,更是比考生員難了不知多少,甚至比會試都難。
所以在取得秀才的功名後,他直接放棄參加鄉試,知道自己就算去了也成不了舉人。
「不難。」蘇青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答覆。
徐秀才放下了心中最後一點擔憂,笑道:「有蘇特使這句話,在下也就安心了。」
將來能夠在虎字旗那裏當上官,也算不枉今日與蘇大等人分道揚鑣。
「蘇首領說了自己什麼時候離開嗎?」蘇青問道。
徐秀才想了想,道:「這倒沒有直說,不過我猜測,這一兩日他們就會離開五里坡,蘇大也擔心一旦虎字旗大軍一到,他就走不了。」
選擇離開了五里坡的義軍,並且決定加入虎字旗,對於蘇大,他不在喊稱呼為首領。
「既然蘇首領那邊已經有了決定,我們也就不多留了,這便回去送信,徐先生暫時在五里坡等上幾日,虎字旗大軍很快就會來鳳翔府。」蘇青提出了告辭。
鳳翔府這裏的義軍情況,他需要早些帶回去。
徐秀才見蘇青準備離開,面露猶豫。
蘇青見狀,問道:「徐先生還有事情?莫不是擔心虎字旗大軍不會到鳳翔府?」
他以為徐秀才臉上流露出來的猶豫,是在憂心他走了以後會失信於人。
「不是,不是,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徐秀才連連擺手,旋即說道,「有一件事,我不知該不該說?」
說着,他猶豫着看向蘇青。
「徐先生以後會在虎字旗治下做事,咱們算是自己人,沒什麼不能說的。」蘇青笑着說。
徐秀才用力抿了抿嘴,才道:「那我就直說了,此事和張獻忠有關。」
「張,你是說黃虎!這個狗東西在什麼哪裏?」蘇青臉色驟然一變,連先生也不喊了,目光緊緊盯着眼前的徐秀才,眼中殺意毫不掩飾。
「蘇特使別激動,我也只是聽到一些關於此人的消息,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剛才我才猶豫要不要說。」徐秀才面露苦笑。
黃虎在府谷縣對虎字旗使者做的事情他聽說過,但沒想到虎字旗的人一提到黃虎的名字,居然如此的仇恨。
「只要能通過徐先生的消息擒獲黃虎,這件事的功勞會在徐先生通過考核後,獲得優先提拔為官的資格。」蘇青對徐秀才說。
聽到這話的徐秀才臉上一喜,嘴裏謙虛的說道:「我也不是為了什麼功勞,實在是張獻忠在府谷縣做的事情讓人唾棄。」
說罷,他搖頭晃腦的哀嘆了一聲。
「只要是功勞,在虎字旗絕不會抹殺,徐先生儘管放心。」蘇青向徐秀才保證的說,旋即問道,「還請徐先生告知,黃虎躲在了什麼地方?」
黃虎殺了外情局的人,跟隨王嘉胤逃往洛川,如今王嘉胤已死,可黃虎卻下落不明,整個西安府都快翻遍了,也沒有找到,只知道黃虎帶着幾個人從蒲城逃離,便再無下落。
外情局卻始終沒有放過尋找黃虎的下落。
得了保證的徐秀才說道:「黃虎帶着幾個人來過五里坡,用的是張獻忠的名字,可沒呆兩日便離開了,在五里坡的時候我曾聽他提過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