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立極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誰都知道,想要對付皮島上的賊寇,只有出動登萊水師,本該他這個首輔提出來,卻又被施鳯來搶先了一步。
本來還有覺華島水師,可惜奴賊趁着冬天結冰的時候,攻上了覺華島,燒毀了大量的戰船,使得覺華島水師基本覆滅。
「不是說賊寇在海上打敗過福建的水師,朝廷只動用登萊一支水師去皮島會不會少了點?」天啟擔心的說。
如今大明北方還能夠調動的水師,只剩下登萊水師和天津衛水師。
為了能夠保住東江鎮,他有心想把天津衛的水師一同派過去。
黃立極搶在施鳯來前頭急忙說道:「臣以為只登萊一支水師已經足夠用了,畢竟皮島不是賊寇的老巢大員島,賊寇不可能派出所有的船離開大員島,皮島那裏的賊船隻是眾多賊船中的一部分,加之岸上又有東江鎮的兵馬配合,不管是海上還是岸上,賊寇都討不到好。」
施鳯來暗自一笑,心中自然明白黃立極的那點小心思。
不過他並不擔心,東江鎮與賊寇之間買賣木頭的事情,已然使黃立極在天啟面前失了分,一旦這次不能解決皮島上的賊寇,黃立極的地位將會堪憂。
「皮島的問題不宜拖的太久,讓登萊巡撫李嵩派登萊水師去皮島,命東江鎮配合登萊水師剿寇。」天啟說道。
從始至終他沒有提毛文龍的名字。
在他心裏,對毛文龍已經有了決定,只等登萊水師奪回皮島。
當天,朝廷送往登萊水師的旨意離開了京城。
遠在鐵山的毛文龍每日裏都派人去打探皮島上的情況。
一方面期盼着皮島上的賊寇能夠自己主動離開,另一方面又盼着朝廷派來援兵,配合他奪回皮島。
「督帥,先吃點東西吧。」
準備好了飯菜,陳忠來請毛文龍入席。
毛文龍淨了淨手,坐在了主位上,左右是陳忠和毛都司兩個人作陪。
陳忠端起酒壺,為毛文龍斟滿了一杯酒,然後又給毛都司倒滿了酒,同時嘴裏面說道:「督帥不必着急,算算時日,咱們求援的消息應該已經送到了,以皮島的重要性,朝廷不可能不知道,相信很快就會派水師過來。」
皮島與岸上隔着海,除非是嚴寒的冬日,不然想要上島只能乘坐船隻,眼下這個時節想要奪回皮島,只能出動水師才有可能。
「本帥怎能不擔心。」毛文龍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說道,「一旦奴賊那邊知曉皮島的事情,恐怕不會放過這麼好一個解決咱們東江鎮的機會。」
沒有了皮島,他心裏始終不安。
陳忠再次為毛文龍斟滿酒杯,嘴上說道:「屬下覺得佔領皮島的賊寇未必與奴賊有聯繫,不然奴賊早就派兵來鐵山了。」
「就算沒有他們雙方暗地裏沒有聯繫,可過去了這麼久,皮島的事情早晚會傳到奴賊的耳朵里,本帥擔心朝廷的水師還沒有到,奴賊的大軍先一步到了。」毛文龍端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
陳忠這一次沒有再為毛文龍斟酒,而是夾了一些菜放在毛文龍面前的碗碟里。
「你說本帥和佔據皮島的賊寇商量一下,他們能不能主動還回皮島?」毛文龍問向坐在一旁的陳忠。
拿不回皮島,不僅要擔心奴賊會對東江鎮出兵,更擔心朝廷會如何處置他。
以前他能夠坐穩東江鎮主帥,是因為東江鎮從無到有都是他一手建立起來,可現在他這個東江鎮主帥連皮島都守不住,朝廷很可能換其他的人接受東江鎮。
畢竟,他在東江鎮這些年,沒少得罪人,當年的登萊巡撫袁可立,便是因為他的原因,不得不離開登萊。
哪怕現在的薊遼巡撫,一直以來都對他這個東江鎮主帥幾次表示不滿。
「恐怕不太可能。」陳忠搖了搖頭,對毛文龍提出與皮島上的賊寇商議,讓其退出皮島的事情不看好。
毛文龍眉頭蹙起,道:「東江鎮與虎字旗有過不少來往,以前他們沒少從東江鎮買到需要的貨物,甚至島上的百姓也被他們帶走了不少,有這層關係,本帥在允諾他們以後可以繼續與東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