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通崖的聲音響起:「小子,你?敢跟我說話?」
孟帥道:「我問心無愧,為什麼不敢說話?」
宋通崖道:「問心無愧?你是這麼覺得?」一面說,一面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孟帥攏着小小一簇燈火,道:「既然您來了,我就把燈熄了。在黑暗中點燈太顯眼了。」
宋通崖一揮手,道:「且慢——那小姑娘呢?」
孟帥道:「沒了。」
宋通崖道:「哦?真沒了?不是誆我?」
孟帥道:「我誆您做什麼?她是個可憐可悲的女子,作繭自縛,自己走了。」
宋通崖深深地看了孟帥一眼,道:「不管她是自己死了,還是你把她怎麼樣了,反正別讓她出現在我兒面前,不止這一個,以後也不要。什麼這個姑娘,那個小姐,最好不要讓我看見,也不要讓我聽見半句閒話。不然……」
孟帥道:「我既然要娶鴻鵠,自然目無二色,鴻鵠都相信我,您有什麼不相信的?」
宋通崖道:「哼,但願你說到做到。」他一面說,一面打量孟帥,咕噥道:「本來看你面相忠厚老實,以為是個本分人。沒想到你一身男人的毛病……」
孟帥心道:這是什麼話?這話要是女人說的,多半是受了男人的禍害,要是男人說的……你不會是想到自己了吧?看來當初岳母蹬了你,多半是你過失在先。當下道:「我就是很本分啊。您打聽打聽我家裏,家父對家母,也是一往情深。這都是家傳。就像鴻鵠遺傳了您的家風,一定也是情比金堅。」
宋通崖老臉一紅,咳了兩聲,道:「那當然。宸兒像我……最重感情。」接着轉了話題,道,「那聖女要對付你,你要小心了。這次我給你攔下了,可不代表次次都能幫你,她若一心殺你,你也難逃。我勸你最好把這件事徹底解決,不然我不放心我兒嫁給你,別到時讓她做了寡婦。」說罷飄然而去。
等他走了,楊成雲道:「我發現你確實能說啊,那女人被你幾句話說死了。這人神通廣大,也被你說跑了。如此還要練武做什麼?練嘴就行了。」
孟帥道:「行了別說風涼話了——集合隊伍吧。」
這時,時間才過了三天,本來不該集合,但孟帥發覺這一日的功夫,所有的精神印記都消失了,也就是說所有帶着鈴鐺的鳥兒都沒活着的了,也就不可能有人得到那些鈴鐺。而同時,他這邊的事情也了了。再留在暗無天日的地底毫無意義。
再有,就是聖女明擺着在地底活動,雖然她只和自己有仇,且自己有宋通崖保護,能平安無事,但誰知道這女人會不會發瘋殘害隊友?宋通崖可不會保護所有人,所以還是早早結束才好。
發出了集合的訊息,孟帥熄滅了燈火,楊成雲也退入了黑暗之中。他來這裏本就違規,也不必公之於眾了。
畢竟只有百里的距離,眾人來的很快,不一會兒就到齊了。白無青道:「不是說還有幾天麼?我這還沒到手呢。」
孟帥道:「除了白師兄,誰還缺鈴鐺?」
眾人都不說話,白無青反應過來,叫道:「不是吧?就我一個人?」
孟帥笑道:「白師兄運氣不好。鈴鐺已經沒了。這是看誰選的方向好,跟別的無關。」一面說,一面把一個鈴鐺塞給他。
白無青接了,孟帥道:「出了點狀況,咱們越快出去越好。請各位師兄師姐不要亂,跟我來。」說罷轉身帶路。眾人皆是一驚,但到底都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果然沒有慌亂的,都跟在孟帥後面走着。
幸喜一路無事,幾人順路通過了出口,只見陽光一閃,眼前豁然開朗。
一出山口,孟帥長鬆了一口氣,一下子神清氣爽。然而下一眼,便見一個白衣翩翩的女子,站在高台上,如秋水一般的剪瞳橫來,露出幾分冷色。
聖女離無憂!
她已經出來了!
孟帥心中一緊,沒想到這女早早便出來,等在這裏,看她的神情,敵意絲毫沒減,反而浮在表面,離着公開撕破臉,只有一步之遙。
倘若聖女捨得撕破臉,那麼孟帥就麻煩大了,畢竟這裏是離無憂的地盤,她修為又高,舍了臉皮,承擔起戕害五方輪轉弟子的責任,就能把孟帥堵死在南方。若是她再兇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