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甬道之中,只聽見嘩啦嘩啦的鐵鏈拖地的聲音,兩人的腳步聲都被這刺耳的聲音淹沒了。
田攸在前面走,孟帥落後半步,兩人都是皺着眉頭,似乎各懷心事。
田攸突然腳下一停,道:「小兄弟,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孟帥攤手道:「我何曾緊張過?」
田攸道:「是麼?那你於嘛離着我這麼遠?還落後半步,要保持着最好的視野,是不是要偷襲啊?」
孟帥道:「我不走前面,是因為我這個人不習慣走前面。萬年吊車尾嘛。
田攸道:「哦?不習慣走前面,是因為做人家的屬下的習慣麼?」
孟帥心道:你腦洞還真不小,我就隨口說了這麼一句,你都給我腦補出身世來了。當下道:「就像您說的,後面走着,視野比較好。」
田攸目光一動,道:「小兄弟,你介意把來往的經過說一說麼?在下實在有點摸不着頭腦。」
孟帥道:「可以啊。」
在進來之前,他早已編了一大套說辭,等着被人盤問。其實這套說辭雖然主旨是假,細節卻有九分真,譬如他和田景瑩與田庚三人坐船來到會場,試劍大會的進行,後面大荒高人一一登場,轉而變為升土大會等一系列故事,完全沒有改變。
唯一改變的,就是田庚這條線。什麼落入陰斜花手裏,最後被人操縱出來引人入龍木觀這等事,當然不能說。只改成自己三人在船上,從天而降的不是陰斜花,而是璇璣山的冼正真,一下子把田景瑩帶走。自己卻被田庚推上了擂
這一番話說起來還不短,兩人就這麼一路走過了甬道,一直到盡頭,有一個向上的孔洞,躍上之後,來到了那天他和田景瑩的船浮出來的大廳。
當時他順着水流而來,一瞬間就穿越了前面的甬道,進了這個大廳,沒感覺路途有多少,但沒想到靠走的,居然也走了不短的距離。(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穩定)
那大廳寬闊廣大,一如當時。當時下面有一層水面,現在已經於涸了。孟帥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避水珠的作用距離畢竟只有十丈,外頭於了不算,為什麼裏面也是於的?
不過,於涸的地下湖,倒是露出不少東西。地下崎嶇的山石和淤泥不說了,在遠處,有一角光色露出來,一下子吸引住了孟帥的視線。
那是……封印麼?
孟帥不自覺的轉過去看,一個必須放於湖水才能看出來的封印,想必是彌足珍貴,可惜因為角度的問題,他還沒能看出其中奧妙。
這時,只聽咔嚓一聲。
孟帥回過頭去,只見自己出來的甬道口處,已經落下了一塊青石板,將來路完全封死。
「哦……」孟帥目光從青石板上移到那田攸的臉上,就看到了一張滿面猙獰的面孔。
田攸封鎖了石板,眼見孟帥後退無門,再不掩飾,冷冷道:「小子,跟我去見叔祖吧。」
孟帥雖然心已提起,但眼前這種情況,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也不特別慌張,攤手道:「從小兄弟直接下降為小子,這輩分當真一落千丈。怎麼還要去見老祖呢?」
田攸將自己手上的鐵鏈一圈圈的纏在手上,道:「我這麼說,是為你好,不忍心你丟了一條小命。或者你不願意去見老祖宗,要在這裏坦白?」
孟帥道:「坦白?我還不夠坦誠?每一句話都說的實話。」
田攸道:「你這麼敬酒不吃吃罰酒,讓我很困擾。那我只好這麼問你了——」說着手一甩,長長的鐵鏈飛出,繞向孟帥的脖子。
孟帥早就防着他,雙手飛快的結印,往前一打——
「空」
早已熟極而流的空鏡印立刻飛出,孟帥倒騰而去。
落在地上,孟帥不由暗自心驚。田攸出手,他早就感覺到了。在外面對方要求他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若不是有所懷疑,田攸不會叫一個看起來相對而言好欺負的小子跟自己一起進來。
剛剛在甬道中沒有動手,當然不是田攸還要確定其中真假,只不過是顧忌洞外的陰斜花而已,讓孟帥講故事,也不是想從中分辨什麼,只是為了拖延時間,讓孟帥不起疑的到達這個大廳,可以截斷後路,方便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