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語焉不詳的描述,不過從那女人剛才的描述中,重瑾捕獲了一條重要信息,那就是這些人訓練有素。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之前龍泉所說,與他們下達任務的那個人是戴着銀色的面具,重瑾想起風清羽以前做魂樓樓主的時候,是戴着一個銀色面具的。但是……他手下可能有這樣一波訓練有素的人麼?如果真的有,那麼風音塵的處境也就比想像中的危險許多。
「你……」
「你是想問我怎麼知道你才是真正的慈一刀?」那女人還未說完,重瑾就猜到了她想問她什麼。因為她的眼神里滿滿的寫着好奇。
「嗯。」那女人點點頭,同時也承認她才是慈一刀。那個把江月兒引走的男人,不過是她的丈夫,那個被慈一刀叫做阿郎的男人。
重瑾轉身指了指門口的那把大刀,說道:「因為那把刀。我看它上面還沾着些豬血,而且刀柄有些肉屑,想必你是經常拿它殺豬切肉,應該是做殺手的時候用慣了這種大刀不喜歡用菜刀的原因吧。既然是用慣了那把大刀,那與人比試的時候卻不將它帶走,只能說明那不是他常用的武器。這屋裏我之前看過,只剩下你和你丈夫兩個人,那不是他的,自然就是你的了……那慈一刀不過是個代號而已,不代表就一定是男人的外號。」
那女人溫婉的輕輕拍了拍手掌,「你很聰明。我想你肯定會找到神威將軍府滅門的真正原因的。我希望你可以說到做到,我死後,不要連累阿郎。謝謝。」
說完那女人就扯下門口掛着的那把大刀直接刺向了自己的腹部。
重瑾就站在那裏眼睜睜的看着她了解了自己的性命。
微微嘆息。
重瑾仰頭看向天空,不知為何,她為慈一刀難過……也許,人的一生總是有很多不得已的選擇。
「媚兒——!」遠處阿郎正往回走,看到了倒在院子裏的慈一刀。他跌跌撞撞跑進了門,將慈一刀包入懷中。
重瑾就站在那裏看着阿郎為慈一刀哭泣,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轉身走出門外,耳邊迴響着的還是阿郎傷心欲絕的哭聲。
背後,一陣風襲來,重瑾抬起手中的玉簫,接着便是「咣」的一聲大刀落地的聲音。
「我答應過她不殺你。」重瑾頭也沒回,繼續往前走去。
阿郎痛恨自己的沒用,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痛苦無處發泄,他揚天長嘯一聲,拿起大刀,亦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既然不能保護好她,那便同她一起死了吧……
阿郎最後一次看了一眼那個房間,那個擺放着滿屋少年用品的房間……終究是咽了氣。
重瑾頓住了步子,慢慢轉身……不是沒見過死人,死在她手下的人不是沒有,只是從未有如此的感觸,也許慈一刀真的想做回好人……她有一個那麼愛她的男人,此生大概也無憾了吧。
往回走的路上,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重瑾的心情也似這秋雨一般,黏黏糊糊,說不出的難受,卻又不是什麼特別的痛楚,只是橫在心裏憋的難受。
回到客棧,剛到門口,重瑾就覺得房間裏面有人,猛的推開房門,當看見來人,重瑾陰霾的心情一掃而光,甜甜的喊了一句:「二師父!」
站在窗前的人,一身灰藍色的長袍,頭髮一絲不苟的挽了個花髻,看起來頗有氣質,即便四十多歲的年紀,歲月卻似乎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印記。聽到重瑾叫她,這才轉過身看向重瑾,也給了她一個溫柔的笑意。重瑾跑過去抱了抱她。
「二師父,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剛剛才到。我看到了你給我留下的信息。你找為師有什麼事情?」
「二師父,我想跟您說件事情。」重瑾抬起頭,小心得看向李思。
「哎,你說吧。」李思嘆了一口氣,重瑾跟她總是不如跟地絕老人親昵,看她剛才小心翼翼的樣子,看來倒是她平時對她嚴厲了些。
「二師父,你認識天機老人麼?」重瑾依舊小心得觀察着李思的臉色變化。
當說到天機老人的時候,她明顯的看到李思的臉色變得極為複雜……複雜到重瑾都有些描述不出來,好像有些難過,又似乎有些懷念,還……有一些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