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進去的賊,全都化作了鬼。
暴雨如注,直至黎明之時雨聲漸小,而後漸消。
蘇陽推開了窗子,只見外面的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碧空長新,清涼的風隨之吹到了蘇陽的面上,在此時,蘇陽有了一種和項少龍一般的感慨:若非真的回到了過去,不然怎麼會有這不染一塵的澄空?
窗台的冷風和外面的嘈雜到了蘇陽的身邊後自然止住,在床上酣睡的上官香兒也是修行中人,卻並不覺得窗台已開,在床上睡的很踏實。
昨夜兩人相擁而眠,蘇陽並未壞了上官香兒的道基,只是單純的睡了一覺。
暴雨停後,已經有人跑去了衙門,沒過多久,楊捕頭帶着許多差役踩着泥濘來到這裏,看到了地上成排的屍身之後,不免驚愕。
書院的人也對楊捕頭說了昨夜的事情。
「昨夜當真是太不尋常,這些人假扮城隍沖入到了我們的書院,一心想要挖走我們的銀子,然後先生就變成了鬼,一抓一個,說是要帶着他們到城隍爺面前對峙。」
「昨夜本就將小老兒嚇的喘不過氣來,直至看到這些人進去翻箱倒櫃,尋找金銀,方才知道並非是城隍,而是進了賊。」
書院中人將情況給楊捕頭說個明白。
楊捕頭聽了之後,又翻翻下面的人,其中有幾個都是認識面孔,直接說道:「這些人裏面有幾個都是賭徒,應該是賭完了錢才會生出這般惡念,半夜闖門,無論是鬼殺還是你們殺,都合該他們死,沒有你們的罪過,儘管放心。」
這是依律而行。
「楊捕頭,這些人假扮城隍,被我們先生殺了,我們先生在離開之前,說是和他們去城隍前面對峙……」
書院中,昨夜的開門老頭對楊捕頭繼續說道。
「放心。」
楊捕頭說道:「我回去便讓縣太爺寫一牒文,闡述此事,將牒文遞給城隍。」
楊捕頭對鬼神一套很是相信,畢竟他親眼目睹過。
「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冒充城隍爺。」
「這個人叫做岳民,是我們村裏有名的賭徒,這一定是賭的沒有良心了,才跟着這些人做這種矇騙的事情。」
聽到楊捕頭將事情定論,百姓們七嘴八舌的談了起來,連帶着圍在學院前面的書生也開始發表觀點。
「人情變幻,何所不有?只是這喬裝打扮以做神,終究是太過機巧,世間豈能沒有神理?」
「預圖他人,翻失自己,像他們這些賊人,人所不能報,必然有鬼相報,這也是神仙警世之心,我們都應有所提防。」
「報應!報應啊!」
「就是不知道我們的先生什麼時候死了,現在的屍身又當在什麼地方。」
而尋常的百姓們聽到這些,只是將這種故事當成是一個奇聞,有些人相信,有些人不信,不過這種故事以訛傳訛,不免就讓裏面有了許多的志怪色彩。
「太子哥哥。」
上官香兒從床榻上面醒來,看到蘇陽立足窗台處,不由面色緋紅,裹了衣裳從床上爬了起來,待到窗台邊上,看到了下面的一幕。
蘇陽瞧着上官香兒,抬手給她大概的梳理一下頭髮,笑道:「走吧,時候不早了,我們還要見客呢。」
見客人?
上官香兒輕輕搖頭,她並不覺得吳波和宋燾這兩個人能夠算得上是客人。
蘇陽輕捏一下上官香兒的臉,笑道:「可不是那兩個書生哦。」
不是書生,那會是誰?
上官香兒有些迷糊,卻也連忙在銅鏡前面把自己打理一番,這才隨着蘇陽往外面而去,兩個人到了臨窗位置桌前,上官香兒一看對面,還是吳波和宋燾這兩個人。
「仙長……」
宋燾和吳波兩人對蘇陽行禮,蘇陽輕輕擺手,讓他們兩個放下禮節,這才坐在窗前,上官香兒見狀便俏立在蘇陽身後,靜靜的聽着蘇陽和宋燾,吳波兩個人之間的談話。
就在這邊蘇陽,宋燾,吳波一起在談話的時候,在這樓下來了一隊人,這走路的人雙腿處都是泥濘,兩隻靴子在泥中已經看不出模樣,但縱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