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廳裏面點起燈火。
蘇陽和錦瑟兩人坐在正中,武當山的弟子張翠衫坐在側邊的椅子上面,在燭火之下,張翠衫一身翠綠衣衫多有灰塵,臉上沾灰,頭髮落塵,非常狼狽,不過除去這些,張翠衫本人也是一利落美人,雖沒有傾國傾城,卻也遠超凡眾。
在蘇陽和錦瑟觀瞧着張翠衫的時候,張翠衫也在打量蘇陽和錦瑟兩人。
由她看來,蘇陽和錦瑟出塵落落,都非凡人,一個能夠隔空將她攝來,另一個能夠手接飛劍,兩個人都在她之上,而瞧蘇陽和錦瑟並不因為她偷吃東西而有責怪,如此以客人之禮對她,讓張翠衫越發的不自在。
梅香手中端茶,到了這邊給張翠衫送上來了一碗茶水。
「謝謝。」
接過茶水之後,張翠衫臉上更紅了。
這偷吃東西,被人所捉,被逼着報上了家門,張翠衫自覺給武當丟人,現在人家對她恭恭敬敬,讓她坐立難安。
梅香並不答話,在錦瑟的身邊侍立。
和女人說話,蘇陽也就沒有多言,由錦瑟和張翠衫進行交談。
「妾身錦瑟,外子蘇陽。」
錦瑟對張翠衫說道:「我倆法門傳自陳摶老祖,近來貪戀西湖美景,仙人古蹟,暫時在此落腳。」
錦瑟對着張翠衫說起了自身傳承,報了陳摶老祖的名字,由此打消張翠衫心中疑慮。
「原來是陳摶老祖傳姐姐的法門,怪不得姐姐這麼厲害。」
張翠衫聽到了錦瑟自報姓名,法術傳承,親切說道。
陳摶老祖是宋時有名的仙人,遠在張三丰之前得道,早年在人間也廣有仙名,而張三丰張真人是在元末得道,大乾王朝建立之後的百年間,在世間多有神跡,同樣是聲名遠播,張翠衫聽到錦瑟傳承,心覺必是正當人物,也有了親近之心。
錦瑟再問及張翠衫怎會淪落這般地步的時候,人在屋檐下,張翠衫便將一切照實說了……
「西土番僧盜竊了武當真傳?」
蘇陽驚異道。
「不錯。」
張翠衫說起這些,咬牙切齒,說道:「我武當一脈的傳承秘之又秘,但是西土番僧在暗中指點,差人入門,騙了我宗門法訣,又下毒害我師傅,我和師兄兩個人下山便是要誅殺此僚,只是到了杭州這裏,我師兄只顧追殺他,就和我分開了,我在這裏又丟了錢袋……」
狼狽不堪之下,張翠衫才在晚上溜門進戶,偷吃一些東西。
西土番僧。
蘇陽立刻就想到了燕赤霞的父親,他也是被西土番僧所害,門派傳承被西土番僧所竊取。
此時聽來,華山隱宗還並非是單獨的受害者。
「竊人傳承,實在可恨。」
錦瑟聽到之後,自是說道。
門派的傳承都是秘之又秘,是一個宗門的立身根本,而這等法門被竊取,是哪一個門派都不願意的。
瞧着張翠衫如此狼狽,錦瑟側臉示意梅香,梅香轉身進入後院,過不多時,手中捧着百兩紋銀,來到了前廳。
錦瑟親自捧着銀子,將這銀子送給張翠衫,說道:「出門在外,都有困難的時候,妹妹一身劍術,往來不測,卻不願拿此本事以竊錢銀,實在讓人敬佩,我這裏有紋銀百兩,先借給你,有這銀子,妹妹也能夠在杭州城暫且立足容身,等到你們師兄妹匯合,銀錢能夠周轉,再來還我便是。」
百兩銀子,對錦瑟來說不算什麼,但錦瑟卻也沒有說贈送,而是說借,如此讓張翠衫更好接受。
張翠衫看着錦瑟,看她身在燈下,儀容明潔,又瞧着眼前的銀子,只覺心中一陣熱流,伸手便接過了錦瑟遞上來的銀子,說道:「好姐姐,我一定把這銀子還給你!」也一定報答你!
錦瑟輕輕點頭,看着張翠衫說道:「妹妹若沒有留身,也可暫在此地休息,我們宅院新購,僅有三人,諾大門庭空空蕩蕩,甚是冷清。」
張翠衫連連搖頭,說道:「今日貿然來此,已然太過,現在還很羞慚,豈能在此容身?」
說罷,張翠衫執意要走,蘇陽和錦瑟兩人一併送她出門,看着她背着銀子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