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九天,玄女真仙。
蘇陽側身看向花樓,慧眼達觀,瞧着裏面的一切,在那花樓裏面,有一個端麗的小姑娘,十四歲的年齡實在難以說有多驚艷,如同花骨朵一般沒有長開,此時正在和一個貴公子弈棋。
這貴公子十五六歲,坐姿端莊,一身貴氣,手中拿着棋子接連落下,讓那邊的瑞雲姑娘節節敗退,在這貴公子身邊的,則是兩個護衛,神態氣度皆有不凡,蘇陽在用慧眼觀瞧的時候,那兩個護衛若有所感,向着這邊看了過來。
蘇陽微微合眼,那兩人目光隔着牆壁看過來,也不曾瞧見有什麼異狀。
原本蘇陽來找這個王孫,不過是想要解決白蓮教的事情,而此時看來,他要從這個王孫身上深挖一些東西了。
九天玄女這一位真仙留下來的東西,必然非同小可,對於杭州城的境況,也必然會有扭轉之能。
蘇陽在和和坤兩個人傳音談話,和坤也在同蘇陽說起師門中掌門所說的一切,而在另一邊李五,賀鵲泉,陳宏壽,朱天生這些人也談起話來,他們都是杭州城內有名的仕子,彼此都是認識的,此時坐在一起,自然也就說了起來。
「你們也是想要去看瑞雲?」
賀鵲泉看着朱天生和李五,問道。
「瑞雲姑娘芳名遠播,我們也是敬仰已久。」
朱天生說道:「李五兄弟不久之前曾備厚禮,和瑞雲姑娘手談一局,慘敗告終,今次也是不服輸,想要和瑞雲姑娘再見一面,再決勝負。」
李五聽到朱天生說,也是微笑。
「賀兄你呢?」
李五問賀鵲泉道。
賀鵲泉聽到這話,中了心事,說道:「我家道貧窮,不敢多想,不過就是隨着陳兄一併往裏面走走瞧瞧,看看瑞雲也就心滿意足了。」
李五和朱天生兩位看着賀鵲泉,一併搖頭。
「怎麼了?」
賀鵲泉不解問道。
「賀兄,這世間的窮字非常巧妙。」
李五對賀鵲泉笑道:「這能守窮不言的,便是高人雅士,口口聲聲說窮的,就是粗笨之人,這見人就說自己窮的人,不一定是窮,這見人就說自己富的人,也不一定富……」
話雖沒有說透徹,但是意思賀鵲泉是深切領會到的。
顯然是自己說窮的話,讓他們兩個人以為是在哭窮。
「兩位兄台有所不知。」
賀鵲泉對李五和朱天生兩人一拱手,說道:「這世間的窮富,主要在於寬急兩字上面,這富家之人樂在何處?樂在一個寬字,而窮苦之人苦在何處,則苦在一個急字,賀某現在就在一個急字上面,豈能說富?」
家中的全部財產也不過能買瑞雲一夜,不能夠和瑞雲長相廝守,賀鵲泉就是佔着一個「急」。
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
顏回正是克服了「急」,處貧者不言貧,如此安貧樂道,才是聖賢根本。
而賀鵲泉心有所念,難改這個「急」。
「賀兄急在何處?」
朱天生問道。
賀鵲泉看着李五和朱天生這兩位,坦然說道:「急在瑞雲!賀某想要將瑞雲娶回家中,只是家中錢財短缺,想要放棄瑞雲,心中悵悵若有失,如此徘徊不定,故說急。」
李五和朱天生兩個人對視一眼,各自搖頭,看着賀鵲泉說道:「賀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道理我等皆知,只是瑞雲姑娘美貌如花,整個杭州城裏面想要娶她之人比比皆是,每天拿着錢財拜訪瑞雲的,將門檻都給踏破了,你還是收了貪巧之心為好。」
蘇陽剛好同和坤交流完,聞言自然一笑,丈母娘要房要車,賀鵲泉頂不住了,而聽到這話的人勸他分了得了。
賀鵲泉自是長嘆,他實在拿不出這錢。
「賀公子喜歡瑞雲姑娘?」
和坤問道。
賀鵲泉點頭,說道:「原本是傾慕已久,但是自從和她見面之後,互相攀談,方才知道兩個人意氣相投,若非家中錢財不夠,委實不願辜負瑞雲姑娘一片心意。」
和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