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浪歷經半個時辰方才止息。
錢塘江波流滾動,恢復往常,那一個船隻倒扣原處,過了片刻之後,才有漁人大膽,將那船打撈上岸,只是船上之人再無一個。
蘇陽坐在茶樓裏面,旁邊坐着的是老俊和小俊,張翠衫正在鄰室,詢問番僧一些事情,茶樓裏面的小二端來茶水,三個人各取一碗。
「彌勒尊者。」
小俊對蘇陽稱呼,在蘇陽離開杭州去金華的那幾天裏,他病症痊癒,成為健全人的消息被白蓮教得知,在白蓮教聖女的口中,方才知道蘇陽是白蓮教的救世彌勒,雷家小姐和他的事情都被寫進了《福音》裏面,並且兩人一併加入到了白蓮教里,此時稱呼蘇陽,也就成了彌勒尊者。
「沒必要這麼稱呼我。」
蘇陽說道:「你們還是像以前那樣,喊我先生就行。」
彌勒畢竟是彌勒菩薩的名稱,一開始蘇陽認同這個彌勒稱呼,就是因為白蓮教的彌勒道信奉,但是現在蘇陽已經管控了白蓮教,那麼彌勒尊者的稱呼可以逐漸去了,將彌勒變化成為未來。
小俊自然從命,稱呼先生,感謝蘇陽在江上搭救老俊的恩德。
「你們今日拿着香火紙燭就是為了祭拜江神?」
蘇陽問道。
老俊點頭,長嘆一聲,說道:「這兩日江上一直風波不止,水波晃蕩,從杭州往金華的這一條水路,就已經有上百的船隻傾覆,至於在這裏折損的性命,恐怕要有上千之數,我們在江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能寄托在江神的身上,昨夜一路波折,勉強到了杭州,今日我們就趕緊前去祭祀,希望江神保佑,讓我們能夠在水上平安。」
蘇陽瞭然,像他們這些平常百姓,在面對超自然的現象時候,他們能做的也僅僅就是求神拜佛,無論是彌勒還是江神,只要能幫助他們,他們就會去拜。
三個人坐在這裏喝茶,沒過多久,張翠衫推門走來,徑直走到了蘇陽身邊。
「這些番僧好大的野心,妄圖侵染中土神權。」
張翠衫說道:「今日在這裏鬧騰的揚子鱷,並非是錢塘江的龍神,而是西湖的水神,這番僧早早盯上了人家,又知道這中土神權,不能由他染指,就在這裏聯合了賊人,讓賊人在這裏擺下婚堂,那邊他去強捉水神,只想要讓水神就範,不想到了岸上被我們拖住,而水神藉機遁走,讓他反受其殃。」
說起這些,張翠衫又說道:「這兩日杭州水路動盪,天氣時陰時晴,致使兩邊舟船傾覆,就是這番僧和水神交戰的緣故。」
不過這讓上千人折損性命的江上風波,恐怕就是番僧和那揚子鱷在江上交戰所致。
這兩日杭州的天氣確實很怪,蘇陽從金華回到這裏的時候,杭州正是煙霧瀰漫,而後陰雨綿綿,但是到了晚上又是一片晴朗,而今日天色大晴,這種天象,和蘇陽所學的皇文帝道理相悖,而蘇陽還不及細糾,已經知道了原因。
西湖的水神……
蘇陽微微一笑,這也算是和蘇陽比鄰而居了。
「你準備如何處置他?」
蘇陽問道。
番僧現在還活着。
「今天晚上我包一個小船,把這和尚放在小船裏面,扔到西湖上面。」
張翠衫說道:「我會用武當的法門知會水神,任由西湖水神處置。」
這倒是一個好方法。
「可曾問出來你師兄的下落?」
蘇陽問道。
張翠衫點頭,說道:「也不算清楚,這些番僧來到了中土之後,四下落家,他只是說,據他所說,杭州的陸家也有一個番僧,只是那一個番僧深居淺出,又有陸家的人在那裏供奉,這個和尚也沒有和人家見過面。」
武當的秘籍被人所取,背後的指向就是番僧,張翠衫自然也要從番僧查起,這陸家的番僧在被張翠衫知道的時候,就已經被列為嫌疑人,只是需要排查,看這番僧的真假。
「可是要給八仙畫像的陸家?」
蘇陽問道。
「正是。」
張翠衫答道。
蘇陽對陸家又多了一些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