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如何走?」
蘇陽問道。
行走江湖,多一個心眼,多一年壽數,蘇陽並非是戰鬥力到了天花板上,能橫推的大人物,他自認自己仍舊是小雜魚,有什麼事情,自然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你倒是挺縝密的。」
張船夫撐着船,看着蘇陽,說道:「我本看你有意前往金陵,想要順路帶你一程,不過你若問這個道路如何走,就需要拿錢來買了。」船夫停住了漿,打量蘇陽,說道:「我所求不多,十二兩六錢銀子,就將這條路告訴你。」
十二兩六錢……
這正是此時蘇陽隨身所帶的全部銀兩。
巧合?
蘇陽看着張船夫,說道「實不相瞞,我只有十二兩五錢。」
張船夫呵呵看着蘇陽,說道:「你可真是痴,這錢你要麼給我,要麼就在過道的時候給官兵,給我的話,你清清靜靜就能過路,若是給了官兵,只怕那時候還要賠上性命,何苦來?」
這年代的官兵和現代的官兵是不一樣的,這年代的官兵和強盜是一樣的,兵災比土匪更可怕,土匪若是傷人害命,百姓還有個反抗的條件,官兵若是傷人害命,百姓們連個反抗都做不了。
「……好吧。」
蘇陽解開腰包,老老實實的把自己全部的錢財送給了張船夫。
「哈哈哈哈……」
張船夫哈哈而笑,看着蘇陽將錢財送來,接過之後數都不數,隨便的扔到了船里,說道:「這個道路很簡單,等你離開揚州之後,繼續划船往前,待到揚子江,你面朝南方,說自己買路去金陵,自然就能看到水路,沿着水路往前,必然能夠躲過朝廷大軍,讓你安全進入金陵。」
話畢,張船夫伸手一撐,舟船即刻遊動,輕輕一划,如同乘風,便和蘇陽相隔了十丈距離。
裝一波就想走?
憑什麼我喊一聲就能見到水路?你說清楚點!
蘇陽雙手混合水龍之力,伸手搖漿,如此傾力划船,小船背後立翻白浪,整個船隻就像是離弦的箭,向着老船夫追去,如此前面的舟船如同乘風,蘇陽的小船便是破浪,左右掀起來的水花有一丈多高,如此緊咬不舍,不讓這個拿了錢的人輕易走。
前面的船夫哈哈大笑,雙手不見有何動作,船隻像是要飛起來一樣,縱然速度極快,水面上的動靜始終不大,而蘇陽在後面運用五龍蟄法的水龍之力,傾力划船,小船兩邊劈開的水幕更高,左右兩側並列無隙,顏如玉左右而望,隔着水幕,不能看到外面景象,也是此時大運河上霧障環繞,天氣陰翳,否則此時此刻劈出的水幕,必然要在後面劃出一道長虹,驚到岸邊百姓。
饒是如此,也驚擾到了正在運河上面行進的大船。
如此茫茫霧天,大運河上船隻不多,張船夫的船駛過波浪不起,兩邊船隻並不怎麼察覺,倒是蘇陽這般聲勢,弄得運河上面的工人只當是有神過道,連忙燒香燒紙,扔下祭品,便宜了不少魚蝦,待到蘇陽走後,他們也心驚膽戰,久久不敢開船。
水花幕障,四下冰涼。
蘇陽目光透過水幕,緊緊盯着前面的船隻,透過水龍之力,蘇陽傾力搖船,一開始因為水域寬闊,全靠莽着走,後來便一點一點把握到了其中竅道,忽然便覺得人和船成為了一體,兩隻船槳只是雙手的延展,駕馭船隻越發自如。
「慢一點。」
顏如玉在船艙中叫道:「我們的船撐不住了。」
畢竟只是木質結構的船,被蘇陽這麼一飆,整個船隻吱吱呀呀,這會兒已經快要散架了,顏如玉在船艙裏面,已經看到進水。
「木龍真氣!」
蘇陽又施展了一手御五龍法,用木龍真氣加持船隻,船隻閉合,不見一絲縫隙,放眼看向前面,張船夫駕船漸行漸遠,在煙雲障中幾不可見。
再追!
蘇陽心肺一動,手中船槳傾力而搖,試着再去追一追張船夫,這前面只是茫茫水域,霧靄一片,張船夫的船僅僅只是一個影子,蘇陽放膽追去,只是輕輕三四劃,忽然見到前面煙雲霧障一漲,張船夫已經在其中不見,待到蘇陽再一划船,煙雲驟然全消,正前方也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