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心事?」
深夜,披着件厚斗篷的伊澤貝爾推開船艙的門,走進被夜幕染黑的甲板上,視線落到油燈下吹着海風獨自夜釣的背影,她知道艾伯特每次有心事都會獨自到甲板上吹風、釣魚,順便思考怎麼解決問題。
「有點。」
艾伯特讓伊澤貝爾在旁邊坐。
「不介意的話」
伊澤貝爾坐下後,把頭靠了過去,兩人偎依在一起,迎着海風,望着前方漆黑的海面,低聲說着話。
「我發現鄧布利多也不算是什麼好人。」艾伯特忽然說起莫名其妙的話。
「所以,很難接受?」
伊澤貝爾有些詫異艾伯特會提及這種事,在她看來艾伯特不是會在意這種事的人。
「不,我只是在想,這世界上就沒有所謂的好人。」艾伯特拿起什麼都沒釣到的魚竿,自嘲道,「我不去做好人,是對的。人啊,只要到一定高度,就沒有所謂的好人。」
「發生什麼事了?」
伊澤貝爾有些被艾伯特的話給搞糊塗了。
艾伯特簡單跟伊澤貝爾說了下發生在那位叫奧西多的魔杖製作人身上的事情。
「所以,你在為沒能救下他而自責?」伊澤貝爾很詫異,但又感覺不是這原因,艾伯特對陌生人通常都比較冷淡,不會為一個不認識的人而煩惱。
果然,便又聽他說,「那倒不是,作為一名預言師,預言出人們的災禍,卻不能阻止的事,我早就有心理準備,更何況」
「更何況?」
「更何況,我也算是救了奧西多的家人。只是,我感覺自己越來越像鄧布利多了。」
說起這事,艾伯特頗為感慨。
「哪方面?」
「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鄧布利多也這樣?」
伊澤貝爾很詫異艾伯特居然那樣評價鄧布利多。
「是啊,所謂的大人物,大多數都是類似的貨色。」艾伯特輕聲感慨道:「我發現自己正在變成自己以前討厭的人,明明我還如此年輕,真搞不懂為何會變成那樣。」
「所以,你正在感慨你的變化?」伊澤貝爾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古怪:「還是說,你只是還不想回去休息,親愛的?」
「不,我是在煩惱後續的計劃。」艾伯特猶豫片刻,還是伊澤貝爾透露了點消息,「哈利、羅恩與赫敏有點趕不上目前的進度了。」
「看來,他們三人在黑魔法上的天賦一般,我記得你還親自教他們吧。」伊澤貝爾知道艾伯特說的進度指的是什麼。
如果按照原定計劃,在神秘人認定手上的「死亡棒」是真貨後,就該救世主三人組上演「勇闖古靈閣,火燒魂器」的大戲了,但哈利三人對厲火的掌控真的一言難盡。
艾伯特也知道這種事不能怪哈利,厲火咒一直都是眾多黑魔法中最難徹底掌控的那批黑魔咒。但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一步,他很清楚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否則哪天伏地魔真不顧一切把斯內普給宰了,然後發現自己手上的死亡棒居然是根冒牌貨,肯定會意識到這是艾伯特為他精心佈置的陷阱。 真有哪一天,指不定嗅到危險的伏地魔連魂器都顧不上,就直接轉頭跑路,到時候真就尷尬了。….
他們必須在伏地魔反應過來前,用魂器作為誘餌,完成最後的佈置,徹底完成對伏地魔的絕殺,將他的屍體重新塞回棺材裏,避免他繼續反覆橫跳。
但在做好準備前,強行讓哈利三人組隊入侵古靈閣有風險,萬一救世主不小心涼了,到時候該怎麼辦?
倒不是艾伯特對哈利的救世主光環沒信心,而是越到後面,越到關鍵時刻,就越是需要小心謹慎,避免不小心倒在最終勝利前,讓自己多年來的努力淪為笑柄。
艾伯特很清楚這個世界上從沒十全十美的事情,但他既要,又要,還要,那就必須竭盡全力去贏得這場巫師戰爭。
畢竟,他想從這場巫師戰爭中撈取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就必須付出些代價,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倒不是艾伯特太貪婪,而是他從一年級的時候,就開始謀劃摘取這顆名為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