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腦海中。
李水裹緊了衣服,自言自語:「為何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按道理說,公子高和我無親無故,他死不死,關我屁事?難道他叫了我幾聲叔父,我開始擔心他的安危了?這可真是太賤了,他才花了幾個錢?」
想到這裏,李水恨不得打自己幾個耳光:真是把仙人的臉面都丟光了。
忽然,他想起來一件事,抬頭對旁邊的守夜人說:「傳我令,日後再有人想要拜我為叔父。價錢提高十倍。」
那人立刻答應了。
會稽城中的天子使者,正站在庭院之中,遙遙看着咸陽城的方向。
他沒有不詳的預感,因為他很清楚,楚地確實是出事了,根本用不着預感。
其實他到了這裏之後,也曾經明察暗訪,知道那些所謂項梁造反的消息,都是盜賊在虛張聲勢。不過,使者也注意到,明面上的盜賊不必多慮,可是這楚地某些看不到的地方,暗流涌動啊。
他敢肯定,項梁在積蓄力量,甚至在試圖收買地方官。可以說,他現在還沒有反,但是已經快了。一旦他造反,必定山崩地裂。
使者決定回咸陽把這些消息帶回去。可就是從這時候開始,事情變得詭異了。
先是他的馬無緣無故的拉肚子,一病不起。當他要換一匹馬的時候,會稽郡的馬忽然鬧起瘟疫來。
緊接着,會稽郡守巨夫,每天都以各種理由把他留下來,拖延他回去的時間。
巨夫知道,楚地一定有變化,而這變化,也一定與項梁有關。現在他有十成的把握,項梁已經謀反了。
使者看着北方,思索着怎麼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這幾天他已經試過了,無論是硬闖出去,還是悄悄溜走,都被人給攔回來了。
這座驛館,前前後後,已經被人圍得水泄不通。那些人的藉口只有一個:附近來了一夥盜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使者現在離開,太過危險。等郡守大人剿滅盜賊,再離開不遲。
使者相信,等他們剿滅所謂的盜賊,恐怕項梁已經控制了楚地,徹底打出反旗。到那時候,他這個使者,也就沒什麼用處了,可能會被一刀斬殺。
忽然,使者大喝了一聲:「來人。」
有個僕役躡手躡腳的走進來,乾笑着說道:「大人有何吩咐?」
使者說道:「我要見巨夫。」
那僕役有些為難:「大人不在城中。大人大人去剿匪了。」
這個答案,使者已經猜到了。他已經有幾日沒有見到巨夫了,想必他是不在。
於是使者做出一臉遺憾的樣子來,說道:「那我要見巨夫的管家。」
僕役猶豫了一下,說道:「大人稍等,小人去看看管家在不在。」
半個時辰後,管家來了。
那管家笑眯眯的向使者行了一禮:「巨甲拜見大人。」
使者盯着巨甲看了一會,淡淡的說道:「巨夫何在?」
巨甲說道:「郡守大人出城剿匪了。」
使者冷笑了一聲:「未必。是出城謀反了吧。」
巨甲一聽這話,頓時臉色一變,向後揮了揮手,把附近的僕役都遣散了。
隨後,巨甲說道:「大人,這話可不能亂說。大人乃天子使者,無事生非,誣陷我家郡守大人,那可不太好。」
使者淡淡的說道:「是不是誣陷,你心中也明白。我只問你一句,你覺得項梁能不能擋住大秦的百萬虎狼之師?」
巨甲微微一愣。
使者說道:「我提醒你一句。我秦人橫掃六國,以關東一地,滅戰國諸強,其威無人可擋。」
「如今大秦佔有四海,其勢勝往日十倍。區區一個項梁,以一族之力,可以對抗整個天下?」
「你的主人巨夫,跟隨項梁,對抗朝廷,痴心妄想,謀反篡逆。一旦失敗,你這個管家,還能活嗎?」
巨甲的的臉頓時白了。
使者步步緊逼:「巨夫,當真是去剿匪了嗎?還是去造反了?」
巨甲帶着哭腔說道:「此事,與我無關啊。」
這句話,基本上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