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超聽到這裏,已經有十足的把握把項羽救下來了。
看來果然是天不絕項氏啊,項超心中美滋滋的。
他乾咳了一聲,對劉翁說道:「這劉季,絕非大蛇之種,乃是有旁人,偷偷與你家婆娘好上了。」
劉翁瞪大了眼睛:「當真?」
項超點了點頭:「近日商君別院出了一本書,叫做常識,你可聽說了?」
劉翁搖了搖頭。
項超說道:「這常識中說,人乃胎生。生出來便是人形。而雞鴨鵝蛇龜等等,乃是卵生。生下來要在卵中孵化數月,才能破殼成型。」
項超說道:「劉兄想想,一個卵生,一個胎生,如何能受孕?那劉季若真是大蛇之種,應該胎生還是卵生?」
劉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項超同情的拍了拍劉翁的肩膀:「劉兄,相信我,必定是你同村的某個男人,偷偷與你家婆娘做了些勾當。」
「你這些年,是白白為別人養了兒子啊。那個人,或許還在暗中嘲笑你呢。」
劉翁攥緊了拳頭,臉色漲紅的說道:「真是氣煞老夫了。」
項超推了推那些錢財,笑眯眯的說道:「不如,用劉季的一條命,換這些錢,如何?反正他不是你的血脈,死了便死了。」
劉翁猶豫着說道:「然而,我畢竟將他從小養大,這麼多年,豈能眼看着他死?即便他不是我的種,我也會傷心難過。」
項超皺了皺眉頭,心想:想不到此人竟然如此重情義?那這件事就難辦了。
沒想到劉翁抬起頭來,對項超說道:「所以,你得加錢。」
項超:「」
錢好說,畢竟項超很有錢。而且他也不介意花錢。
項超深知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這點小錢花出去,將來得到的是整個天下。
這樣的買賣,不虧本。
於是他立刻命管家拿來了更多的錢。
劉翁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熱情的把項超送出門去。
兩個人要分別的時候,劉翁忽然說:「我家孩兒的性命,能保住嗎?」
項超一愣。
劉翁說道:「畢竟養了他這麼多年,哪能忍心看着他死。」
項超一愣,心想:這老東西還想加價?
沒想到劉翁說:「所以,就按照冒認戶籍定罪吧。如果我家孩兒死了,嘿嘿,我可不保證會不會說出什麼東西來。」
項超勃然大怒:「你以為大秦朝廷是我家的嗎?我讓他定什麼罪,他就定什麼罪嗎?」
項超說了這話之後,忽然一陣後怕,怎麼一不留神,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好在劉翁也比較愚鈍,沒有猜到項超的內心所想。
他只是嘿嘿笑了一聲:「反正我得看到活着的劉季。」
項超忍着一口氣說道:「我盡力而為吧。」
花了這麼多錢,卻只得到了這麼苛刻的條件,項超差點氣死。
現在怎麼辦?
他有點想殺了劉翁。但是他知道不能這麼幹。
劉翁,是最重要的人證。只要他改口認下項羽,那麼項羽的命就保住了。
如果劉翁死了,朝廷必定震怒,在查找真兇的同時,也會再去沛縣尋找證人。
到那時候,得收買多少人才夠?
項超嘆了口氣,心想:算了,儘量幫着劉季疏通關係,想辦法將他保下來吧。
項超忽然覺得自己很難,怎麼兩個人自己都要救?
皇宮中,項伯被小宦官帶着,見到了嬴政。
他戰戰兢兢地跪伏在地,等待着自己最後的命運。
雖然說,他對這條性命已經絕望了。但是求生是人的本能,還是讓他希望自己能活下來。
李水和李信早就已經到了。
他們兩個又開始在陛下面前爭辯。
但是李信顯然佔住了一個理字,滔滔不絕,聲音越來越高。
而李水的氣勢明顯弱了下去,底氣越來越不足,最後竟然像蚊子哼哼一樣,連說的是什麼都分辨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