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四,你就是這麼帶兵打仗的嗎?你這樣可不行啊,不到底會不會?」王狗屎又開始了。
劉季從營帳中爬出來,看了看天,天還沒亮。
他肚子裏憋着火:「王狗屎,你什麼意思?」
劉季覺得自己唯一的優勢就是王狗屎的名字。
這個名字喊出來,都不用罵人,聽着就像是在罵大街。
王狗屎站在劉季的營帳外面,一臉冷笑的說:「什麼意思,你自己不清楚嗎?我說你不會帶兵打仗,這麼簡單的話,你聽不明白?」
「劉小四,我看你有點低能啊。你是還學會聽懂人說話,還是耳背?」
劉季的火騰的一下就上來了:「我是新漢中郡的郡守。」
王狗屎呵呵笑了一聲:「什麼新漢中郡,什麼郡守。那不過是徐大人賣你個面子,哄你罷了。你還真當自己是郡守了?」
「我明白告訴你,你就是個泥塑的郡守,只管每月領俸祿罷了。」
「這裏是我們兄弟打下來的,憑什麼功勞要歸你?你如果敢和我們兄弟指手畫腳的,呵呵,我讓你這郡守死在任上。」
周圍已經有很多兵丁聚攏過來了,他們津津有味的看着劉季和王狗屎吵架。
王狗屎嗓門很大,說的也很難聽,而且簡直對劉季是死亡威脅了。
這時候劉季要是忍下去,那就不是男人了。
可是劉季,偏偏就忍了。
他一轉身,回到自己的營帳之中了。
外面傳來王狗屎等人肆意的大笑聲,劉季只當沒聽見。
劉季之所以這麼能忍,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是幹大事的人,這點小事都忍不下去,將來怎麼出人頭地?
王狗屎確實很囂張,但是囂張不了多久了,只要自己有了根基,三下五除二,就可以將他幹掉。
當初在土人部落當中,情況不是比這個還糟糕嗎?結果呢?最後自己不是照樣翻盤了嗎?
劉季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從身上拿出一塊竹片來,上面寫着兩個字:韓信。
劉季其實和韓信不熟,或者說已經忘了韓信長什麼模樣了。
他只是記得韓信的事跡。
記得有一次,劉季的古董店沒貨了,需要去外地進貨。
本地貨一眼就能被人看出來是假的,而外地貨就比較安全了。
所以劉季到了一個陌生的城鎮,結果剛剛到那裏,就看見一群人圍在一個地方看熱鬧。
原來是一個叫韓信的傢伙,在鑽人家的褲襠。
鑽完了之後,這小子還大言不慚,說要留着有用之身建功立業,如果死在這裏,那就是陰溝裏翻船,太白瞎了。
當時劉季就覺得這傢伙是個奇人。
他到未必真的覺得韓信有才華,他只是覺得臉皮厚到這種程度,幹啥不成啊?
劉季當場拿出來了一塊竹片,讓韓信簽了個名。
日後劉季每每絕望的時候,都會把竹片拿出來,認真的端詳一番。
仿佛韓信給了他力量。
畢竟自己再不要臉,能有韓信不要臉嗎?自己再丟人,能有韓信丟人嗎?
這樣想了之後,心裏的不平衡就下去很多了。有些不要臉的事,幹起來也就沒那麼難為情了。
劉季長嘆了一口氣,把竹片收起來了,然後開始謀劃着怎麼逆風翻盤。
現在自己身邊一個可用之人都沒有,這就有點難了啊。
想要逆風翻盤,必須要有自己的人馬,不知道到了新漢中郡之後,能不能拉起一支人來。
劉季想了想,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目標:徵兵。
徵兵是個好辦法,新征上來的那些人,未必是徐福的人,只要自己稍微給一點好處,他們就會變成心腹。
有了心腹,有些事情就可以暗中去做了。
隨後,劉季又寫下了:賞賜。
財能通神,如果你是個窮光蛋,什麼賞賜也沒有,誰願意跟着你賣命?
可是劉季摸了摸身上,這為數不多的錢財,也很寒酸。
如何弄來錢呢?
於是劉季又在紙上寫了:斂財。
他在這一項,被卡住了。
就在這時候,有個小卒走進來了,對劉季說道:「劉大人,我們該啟程了。」
劉季聽到這聲音之後,頓時全身舒坦。
都是長時間了?多長時間沒聽到有人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劉大人了?
這裏的水手,一直很囂張的叫自己劉小四。
沒想到。這個小卒竟然如此有禮貌。
劉季扭頭看了看他,微微一笑,說道:「你倒是頗識禮數。」
那小卒向劉季行了一禮,說道:「小人看見王狗屎如此無禮,心中憤憤不平,希望大人莫要中了他的奸計。一定要在此地開疆拓土,建立一番事業。」
劉季點了點頭,又很好奇的看着那小卒,問道:「你為何與本官說這番話?」
小卒說道:「小人只是一時激於義憤。」
劉季微微一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卒說道:「小人名叫劉甲。」
劉季緩緩地點了點頭:「嗯,倒也不錯,和本官一個姓氏。」
那小卒動情的說道:「若大人不嫌棄,小人願意追隨大人左右,執鞭墜鐙,赴湯蹈火。」
劉季微微一笑:「你出去吧,本官要更衣了。」
小卒有些失落的出去了。
劉季,並沒有接受這個小卒的示好,因為他不知道這小卒是真心地,還是假意的。
好端端的,有人來做自己的心腹?這不是扯淡嗎?
所以劉季萬分警惕。他可不是季明,他比季明油滑多了。
劉季穿好了衣服,從營帳之中走出來。
出來後沒多久,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喧鬧聲。
劉季定睛一看,發現是王狗屎在毆打一個小卒,一邊打一邊罵:「瞎了你的狗眼,走路不知道看路嗎?居然敢踩老子的腳。」
劉季搖了搖頭,心想:這王狗屎也太囂張了。再者說了若這小卒當真長了狗眼,那和王狗屎不是同類嗎?
他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了兩句,剛剛想要走開的時候,忽然發現挨打的小卒很面熟。
劉季仔細看了看,頓時就愣住了:「這不是劉甲嗎?」
劉季頓時上心了。
不過,他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劉季很耐心,畢竟長路漫漫,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