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的話一出口,在場的所有秦人都愣住了。
李信問李水:「槐兄,我是不是聽錯了?他們是在,求親?」
李水說道:「你聽錯了,他們沒有求親,他們要強娶。」
李信呸了一聲:「好大的狗膽。」
他下意識的就要去摸腰間的佩劍,但是摸了一個空,因為面見皇帝,不可攜帶兵刃,佩劍留在外面了。
黑山注意到皇帝的表情有點不對勁,頓時心中一沉,心想:「莫非我的猜測錯了?中原人有這麼大的魄力,敢得罪匈奴?不可能啊。」
就在黑山猶豫的時候,朱須爾急不可耐的跳出來了。
其實提親的策略,還是他朱須爾提出來的。只因為黑山是副使,所以這個立功的機會便交給他了。
現在黑山不說話,自己就當仁不讓,替他說上一番了。想必左賢王娶到大秦公主後,論功行賞,自己肯定有一番大富貴。
想到這裏,朱須爾精神抖擻,大聲說道::「左賢王乃匈奴王子,與大秦公主,正好門當戶對。兩家一旦成親,大秦與匈奴,就變成了親家。」
「從此以後,邊關不再有戰事。大秦不用時時擔憂,匈奴健兒南下牧馬。甚至如果大秦內部不穩,匈奴可以派出一支兵馬,幫助陛下平定叛亂。」
「若陛下不答應,左賢王倒無所謂,只是公主殿下清譽受損,就有些可惜了。」
朱須爾面帶微笑,說道:「故而,出嫁公主,對大秦而言,乃百利而無一害的大喜事,皇帝陛下,以為如何?」
嬴政緩緩地站起身來,說道:「李信何在?」
李信莫名其妙的站出來,說道:「臣在此。」
嬴政解下腰間佩劍,擲給李信,喝道:「替朕斬下這大膽狂徒的頭顱。」
李信想也沒想,順手拔出寶劍,向朱須爾劈過去。
朱須爾嚇得魂飛魄散,向後接連退了幾步,但是李信是何等樣人?豈能讓他逃了?
幾個呼吸之後,利劍划過朱須爾的脖子。只聽見噗的一聲,人頭落地,血濺當場。
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尤其是黑山,嚇得面色蒼白。
他低着頭,藏在人群中,唯恐嬴政想起自己來。
李信將寶劍擦拭乾淨,還劍入鞘,雙手捧着還給了嬴政。
嬴政慢條斯理的將寶劍系在腰間,淡淡的說道:「來人,將屍首抬下去。」
有幾個小宦官走進來,抬走了朱須爾的屍體。又打來了水,清洗地面。
匈奴人個個縮着脖子,大氣都不敢出了。
嬴政氣定神閒,又問了一遍:「爾等,打算如何謝罪?」
這一次,黑山可不敢再說什麼求親的話了。他低着頭,一言不發。
嬴政喝道:「匈奴副使,爾等打算如何謝罪?」
黑山只好硬着頭皮站出來,跪倒在地,說道:「任憑,任憑陛下發落。但願陛下念在左賢王懵懂無知,醉後失去理智。實在是無心之過。求陛下饒命啊。」
「我等願意交出所有隨身財寶。待回到北方之後,還可以送來良駒千匹,牛羊無數。」
說到後來,黑山幾乎都帶上哭腔了。
他是怕了,真的怕了。和自己朝夕相處的朱須爾,就在自己身邊,人頭落地了,這是何等的震撼?
嬴政看着黑山,覺得有點索然無味,就不應該和這些蠻夷廢話。
他對李斯說道:「匈奴使者,除正使沙提烈,副使黑山以外,其餘人等,全部扣留,罰為隸臣,終身不得贖。」
「沙提烈、黑山重責百杖,斷趾、黥面。罰做苦役。」
「另外,你修書一封,將此間事告知頭曼。令他早日將良駒與牛羊送來。三十日內,朕收到牛羊良駒,則放還沙提烈二人,否則,斬首示眾。」
「另外,傳朕命令,令鎮守邊地的蒙氏兄弟,做好準備。若匈奴馴服,倒也罷了。若敢有異動。立即發兵。先取河南地,再奪閼氏山。若能尋到單于王庭,則一擊滅之,永除後患。」
黑山聽得面色蒼白,身體一個勁的發抖。
太瘋狂了,中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