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履很想死。
本以為傍上了一位大人,可以來咸陽城顯擺一番。誰知道那位大人竟然對一個叫槐穀子的商賈,卑躬屈膝。
白天的時候,剛剛和堂弟吵了一架,威脅要把他開除出祠堂。誰知道晚上便沒有住處。商君別院的人無意收留自己,新履只好灰溜溜的跟着王老實回酒肆。
新履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剛剛要睡着,又來了一隊兵丁,將酒肆中的人全都抓了起來。
新履有點生無可戀,這一天,太折騰了。
王離看着跪在地上的新履,淡淡的說道:「你的堂弟,又臭又硬,想必你也差不多了?」
新履不出聲。
王離咦了一聲:「可以啊,挺有骨氣。」
可是等他低頭一看,發現新履全身發抖,面色蒼白,根本是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王離有點無奈,對三虎說:「你去問他。」
三虎答應了一聲,揪着新履到了院子裏面。片刻之後,三虎興沖沖的說道:「已經招了。」
王離興奮的搓了搓手,說道:「這一夜,註定是不眠之夜啊。」
與此同時,李水睡眼惺忪的爬起來,看着面前的李信,無奈的說道:「這一夜,到底讓不讓人睡覺了?」
他看了看窗外,天已經蒙蒙亮了。
李信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槐兄,你還有心思睡覺呢?」
李水不動聲色的說道:「我為什麼沒心思睡覺?」
李信嘆了口氣,對李水說道:「今日你那位楚國來的親戚,怎麼回事?」
李水覺得頭有點疼。
李信又說道:「楚國遊戲?槐兄,你當我李信是白痴嗎?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是要殺他。」
李水無奈的說道:「我當真沒有殺人。你如果不相信,也在這裏搜搜看好了。」
李信微微一笑:「我當然相信你沒有殺人。不過,你有殺他的心思,對不對?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
李水有點猶豫。
他和李信,是至交好友,可以互相託付性命的。按道理說,這種事應該告訴他,順便聽聽他的意見。
可是如果當初槐穀子救李信,是項梁安排的一齣戲。那麼這關係還能維持下去嗎?
李信見他沉吟不語,也不忍逼迫太甚,於是主動說道:「我伐楚失敗,曾經被人追殺。那人叫項煉。」
李水一驚,然後苦笑了一聲:「原來李兄認識他啊。」
李信又說:「此人是反賊,一直想要刺秦。槐兄,你和他是朋友?」
李水斷然否認:「怎麼可能?我如果跟他是朋友,就不會殺他了。」
李信又問:「你有行刺皇帝之心?」
李水繼續斷然否認:「刺殺皇帝,對我有什麼好處?重義輕生,博得勇士之名?李兄覺得,我是在乎名聲的人嗎?」
李信哈哈大笑,說道:「槐兄不是刺客,那就沒事了。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會保住你。不過他為什麼找上門來?」
李水隨口說道:「或許是看我在咸陽城混的風生水起,想要拉攏我吧。不過我並沒有答應。我想要殺他,也是怕麻煩。當然了,我也沒有殺他,讓他逃走了。日後咸陽城有什麼風言風語,李兄可不要相信啊。」
李信說道:「這個自然。」
眼看着李信對自己深信不疑,李水有點於心不忍。
他猶豫了一下,有些含糊的說道:「李兄。楚地的一些事,我已經記不起來了。或許,以前我和項煉有些聯繫。但是現在,絕對沒有。或者換句話說,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槐穀子了。」
李信深深的看了李水一會,幽幽的說道:「無論你是不是以前的槐穀子,你都曾經救我一命。救命之恩,李某永世不忘。」
兩人同時端起酒杯來,幹了一杯。
能做到大將軍的職務,李信可能有點魯莽,但是絕對不蠢。李水估計,李信已經猜到了,當年兩人結識,並非偶然。
但是李信的那句話,也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無論如何,槐穀子都是他的救命恩人。其實也確實如此,無論是不是項梁安排的
第七十四章 謀逆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