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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的祖姥姥!」
阿茶收拾完茶壺器具,方見蘇陽離的襖子落在旁邊的矮腳凳上,灰亮的毛色,着實不打眼。心下慌張,忙捧了襖子往門外跑,開門便是一陣冷風直往身子裏竄,阿茶顧不得冷,待跑到巷口,卻瞧見蘇陽離的轎攆化作零星一點,消失不見遠去了。
阿茶回來時,正碰上徐意拿了栓木要關門,瞧見阿茶垂着頭,皺了眉頭呵斥到「慌慌張張做什麼?」
阿茶四下無神,已顧不及禮數了,見是平常親近的徐伯,又知徐伯雖只到竹蘭茶舍三月余,卻已是最高級別的茶師,一定比自己聰慧許多,便拉了徐意到角落,詳述了前因後果。
阿茶惱道「若是等國師派人來尋這襖子,這回我必免不了受掌柜的一頓責罵毒打,怕是這工作也保不住了。不知要去做什麼下賤活計。徐伯您可還記得?上回,就是前月,不過三品官家的庶出小姐掉了只珠衩,掌柜便一口咬定是我貪了去,扣了半月工錢。這如今,當今國師的袍子落在我手裏,我是跳進湘江也洗不清了!」
阿茶心下恐慌,十幾歲的小娃娃淚珠子似斷了線一般往外直掉個不停。
徐意任由阿茶抱着自己的胳膊,淚水浸濕了上好的綠絲襖也不催阿茶起身,輕聲道「你趕在國師派人來前,將襖子送到國師府上就是了。想國師待人極為寬厚,你又常伺候於他,自然不會怪罪於你,找掌柜問你的罪就是了。」
阿茶聽完這話方這才起身。
徐意見撲在身上的累贅起來,心裏隱隱有些失落。見阿茶滿臉委屈,又莫名覺得好笑。
阿茶只道是徐伯笑他膽小怕事,本想轉身離開。又想到只有徐伯能幫他,就吸了吸鼻涕,強做鎮定。心下又忽然委屈起來,自然流露道「我簽的是死契,離開這茶館方圓十步,便只得死了。」阿茶又將心一橫,「左也是死,右也是不好活,不如趁早算了!死氣白賴的活着做什麼?」
話雖如此,阿茶到底是個孩子,還沒踏出過茶館方圓十步的阿茶,是捨不得死的。
徐意泡了一盞茶放到阿茶手旁,舉手間瞧見被浸濕的綠絲襖袖,微微停頓了半晌,又是一笑,「我替你去一趟,就是了。」
阿茶猛的看向徐意,伸手想抱住徐意以示親熱和感謝,徐意不動聲色的偏過身,「喝茶」
「莫再哭了,阿茶」
「阿茶,以後有需要,可以找我」
阿茶高興極了,哭的更厲害了。
許久沒人待他好過了。
徐意又像是在解釋,「你這孩子……名字里有個茶字,合我的緣」。說完便起身,阿茶一驚,「您要去哪裏?」
徐意莞爾,也不看阿茶,拿了襖子出門,向風雪裏走去。
不到一刻鐘,方才還在竹蘭茶舍的帝君青華,此刻已換了白色鑲金邊的龍袍坐在議事閣z。
「玄一來信了?」
跪在地上的信使戰戰兢兢,將身體全部伏在地上,「回君上,玄將軍確有一信,不過,不過…….」
「拿來」
青華面色如常,君王威嚴的氣勢壓的信使喘不過氣。
青華接過玄一寫給蘇陽離的信,絲毫未做停頓,便拆了開。事實上,不論信中內容如何,青華都不準備讓蘇陽離知道關於信的事。
青華看完信中內容,腦子裏全是剛才在台下看戲的蘇陽離的神情樣貌。手一使勁,原本嶄新的信件已揉作一團。
蘇陽離,你這個混蛋玩意兒,本君指望着你收復天下,統一九州。你卻看着男女間的戲曲入了迷。你看戲的時候,想的是本君,還是玄一?
如果是本君,你又為何不肯與我親近?如果不是本君,你當日以死來阻止本君與大瑤的婚事,又是為何?
蘇陽離,我怎麼,就琢磨不透你?
「報!」
「攔獲信件一封!」
青華手裏拿着蘇陽離寫給玄一的信,信封上四個大字「玄一親啟」,晃的他眼睛疼。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