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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蘇陽離
好一段海誓山盟,可惜我二人並未成婚,這滿紙的誓言都做不得數。
我捏着虛情假意信函甩了甩,笑道:「這是什麼?」
天佑王抬手道:「今日先到這裏,諸位先回去…….」見天佑王欲屏退三個武官,我插道:「不必。」
我將信函收進懷中,天佑王身側還有一個位置,便盤腿坐下,笑道:「輔國公、驃騎大將軍、神策大將軍,今夜諸位齊聚在此,是商議什麼朝政要事?」
三人對視一眼,齊齊看向天佑王。
天佑王面色一凜,笑道:「國師不是問近日邊關是否有帝君的消息傳來?晚上恰好有帝君從大瑤來的信,據說是議和時,潼關那邊的武將和大瑤生了衝突,便臨時召幾位將軍進宮,本想等國師回宮後再議,但軍情緊急……」天佑王眉頭緊鎖,停頓半晌。
輔國公接道:「正是。好在虛驚一場,並無什麼要緊事。」
我冷笑一聲道:「諸位也太拿我當三歲小兒了。我出宮時輔國公的攆,神策將軍的飛龍馬,可都在宮門口候着。」
天佑王抬頭看我一眼,默不作聲。
我道:「王爺見我進門,二話不說,便遞過來一封信。是否是帝君囑託?說我看到這封信,便不能砸了這殿,不拔光你們的鬍鬚,好言好語的同你們說話?」
神策大將軍面色一變,道:「兩年前,末將曾在朝上提議每家每戶必須征一壯丁入伍,國師當場拔下末將一縷鬍子,末將至今不服。」
天佑王將大指上的玉扳指取下放到桌上,看着扳指道:「帝君不日便要回朝,國師若有疑慮,不必猜疑,等帝君回來一問便知。」
我看着桌上冒青煙的五盞茶道:「看樣子,我這兵部尚書倒也不是紙老虎,秦明,出來罷!」
羽林衛副將,秦明,當年由天佑王一力舉薦,從邊關不知名的小卒搖身一變,成為掌管五千羽林衛的副將,羽林衛又在我治下,有資格坐在這殿中,又是唯一一個要避諱我的,滿朝武將,只一個秦明。
等了半晌,沉寂的殿裏並未多出一個人。
心裏覺得好笑的很,想不到我蘇陽離有一日能落到里外不是人的地步。我亦不願再多做糾纏,打破沉寂道:「我只說三件事便走。」
&一,這承乾殿的摺子我已經批了大半,剩下的王爺自己能處理。其二,九州之國,無論哪一國打破現有的平衡,都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想一想,若其他七國聯橫,剿滅青州,諸位是否有能力力挽狂瀾,以一當百,確保青州不會被他國鐵蹄踐踏。其三,舉一國大半兵力攻伐大瑤,則其他邊境防守必然薄弱,若是柒州或唐州乘機突襲,是否有防禦實力。」
我站起身,不顧四人滿臉驚詫,道:「既然帝君和諸位不需要我這個國師,我便先回府中去了。自潼關回來後,我不曾踏入家門,我也想家的很。」
天佑王神色已然如常,道:「不知國師有何良策,其實我等也在為此事煩心。」
我將帝君親筆書於我的信放在燈上燃盡,一股焦味漫漫消散。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次次擦屁股擦煩了,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討嫌。」
出了宮門,一陣寒意襲來,近日已經不下雪了,春天也快到了,但仍得穿襖子。
我掖掖領口,哈出一口氣,看着一團白眼消散在空中,往宮門後方的羽林殿走去。宮中女眷眾多,起初為避諱歷任帝君的妃嬪與男子相見,便在帝宮後頭修了一座羽林殿。羽林殿並非如承乾殿一般,是個普通的宮殿。其內有武場、狩獵場、羽林閣、兵器庫及羽林衛兵營。
青州太弱,內憂外患。此時挑起戰爭,若敗了,還好說。若勝了,必然成為眾矢之國,如今看帝君的軍隊在大瑤一路勢如破竹,連連攻下城池。一則以如今青州的實力,還不足以和連橫的他國抗衡。貿然吞併大瑤,必然引來他國反彈。二則偌大一個大瑤國,如果不能贏得民心,難不成要將軍隊常駐大瑤,以防起義或復國?
帝君不是征伐了一個國家,吞併了一塊版圖,而是埋下了無數禍端。
公孫孫一謀劃數十載,等到青州兵力分散,又惹得他國眾怒,便是他最好的行事時機。一旦不能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