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狐女所說,蘇錦歌是經由妖蜮漩渦掉入荒淵的。那是一條有來無回之路。
蘇錦歌不死心,別了狐女之後又逆着湍急的水流回到了瀑布下,打算找尋路途返回。她斂起靈力,徒手爬上了陡峭的懸崖。花費了大半日的時光,終於攀了上去。卻見眼前綠野茫茫無邊無際。寬闊的河流蜿蜒其中,一頭垂落道身後的懸崖,另一頭綿延向遠處的群山。
哪裏還能尋到來時的路。
蘇錦歌在懸崖邊際來來回回的巡了數十圈,方才死心折回到瀑布之下。烏娘陪她折騰這半天,飛的也累了。便落回到她的肩上歇腳,嘴裏抱怨道:「早就說過妖修都是知恩圖報的,你偏偏不信。白白折騰這大半天。」
蘇錦歌沒有說話,拔開了葫蘆塞兒,小心的往地上到了些水。烏娘見她不說話,聲音更大了些,「妖修天性單純,哪裏來的那麼多彎彎心眼兒,能指條錯路給你。......。」
葫蘆中的水落到地上,略略一晃便順着地勢流向了一旁的河流之中。蘇錦歌嘆了口氣,將葫蘆中的水都倒進了河中。當初收的水不算多,可是若不用靈力,就這麼自然的讓它流盡也着實要花費上不少時間。蘇錦歌若有所思的望着那葫蘆口中的流水,良久不發一言。
一邊的烏娘倒是越說越起勁兒,最初只是小聲抱怨,到後面索性數落起來。蘇錦歌終於受不了它越發大起來的嗓門,翻了個白眼道:「還不是因為我接觸的妖修都不太正常。」
烏娘一頓,下意識的問道:「哇,主人你什麼時候接觸過妖修?」
蘇錦歌涼涼的道:「比如現在蹲在我肩膀的這隻。」
烏娘那一雙豆眼狠狠的往上一翻,「我是靈獸,跟這些妖修自然不一樣。」
蘇錦歌嘴角一抽,「有什麼區別嗎?」
烏娘道:「靈獸天天跟人在一起,自然學的心眼多了。」
所以這貨其實還是想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蘇錦歌想了想,倒是沒有反駁它的話。「聽起來好像有那麼幾分道理。」
烏娘見她似乎是認同自己的理論,神情更加得意了些。嘴上也越發滔滔不絕的賣弄起來,「雖然都是獸身修行,但是妖修和妖修都有不同。單是修煉的法子就分成了三大流派,三大流派之中又分出無數支流。嚴格說起來,靈獸和荒淵之中的妖修根本不一樣。」
看來妖修也如人修一般,也是分流派功法的。只是靈獸的路子還有什麼不同嗎?這理論蘇錦歌第一次聽聞,不由好奇的追問道:「有何不同?」
烏娘得意道:「靈獸有丹藥吃。」
蘇錦歌默然無語了。這貨的德行還真是......。
烏娘在蘇錦歌的肩頭跳了跳,伸出一隻翅膀指着她腳下那汨汨冒水的葫蘆好奇道:「哇!主人你在幹嘛?」
&本是想着涮洗葫蘆的水,多少能有些冥河水的效用。如今看來是行不通了。」
這一回,輪到烏娘默然無語了。這二貨主人究竟把法器當什麼了?
一人一鴉盯着葫蘆口的流水,默然了半晌。蘇錦歌舉起狐女所贈的那一簇毛髮,端詳了兩眼,向烏娘問道:「那個狐女說的法子到底靠譜不靠譜?」
烏娘頗為賣弄的擺弄了下翅膀,道:「妖修辨識族類基本都是依靠對方身上的氣息。而妖修之中也不乏如道修一般依靠吸取靈氣修行的。」
蘇錦歌恍然道:「所以此物能讓我身上散出那狐女的氣息。只要修為不及它的便都難以分辨出我究竟是人還是妖?」
烏娘點點頭,「不錯。」
蘇錦歌蹙了蹙眉,轉道:「那狐女的修為比你如何?」
烏娘一臉的:你在問廢話嗎?「比起我,自然還差那麼兩截。」
從氣勢上看,蘇錦歌的確是感覺那狐女不及烏娘,只是那狐女與其它半獸人的形態讓蘇錦歌疑惑,「那為何她能化形?」
烏娘毫不掩飾的譏笑起來,「哇,它那也叫化形?不過是吃了轉仙草果,距離真正的化形還早吶。」
蘇錦歌並未聽說過轉仙草果,依照烏娘的話,推測那大概是一種可以使低階靈獸化成半獸人的靈草。怪不得從前在蒼梧之野能見到那麼多化形妖修。當初自己修為低,並不能準確分辨它們的修為。如今看來,那些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