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節的滿月總是格外的迷人,月輝清冷而不失柔和的披撒在萬物之上,玉露生涼,丹桂香飄。
數不清的花燈在河面飄飄搖搖,遠望去璀璨如繁星一般。與夜空中的星子相映成輝。
涼爽的秋風時時的拂動着衣角,蘇錦歌與秦雲謙並肩向着城外的小屋走去。一路上只見路旁的酒樓高軒之上皆坐滿了賞月之人,酌酒高歌,對月吟誦。長街之上處處都是遊玩之人。
兩人逆着人流走,倒也別有趣味。
蘇錦歌一路走一路買,秦雲謙則好脾氣的一一接過那些東西。到快出城時,他懷中抱着一堆,雙手還拎着一堆,幾乎要拿不住了。
蘇錦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七哥,我自己來吧。」
秦雲謙閃開了她伸過來的手,溫聲道:「這滿大街有哪個姑娘自己拎着東西。」
蘇錦歌正要感嘆他的紳士,便聽他傳音道:「到了沒人的地方,你再自己拿着罷。」
她臉上那欣賞的神色便立刻僵住了。抽着嘴角往回走去。
賞月必登高。要說登高,在這地方恐怕是沒有人能比蘇錦歌與秦雲謙這兩個人登得更高。只是在這裏飛到空中總是會驚嚇到人。兩人只得退而求其次,搬了張小木桌到屋頂。
蘇錦歌買來的吃食不少,卻都不是修士的最佳食物。她在秦雲謙編的那些小器物中選了幾個出來,將那些鵪鶉餶飿兒、澄沙糰子、蜂糖糕、小甑糕蒸、熟肉餅、炙焦金花餅等,都分裝了進去,在籬笆上掛滿一排。準備着明日送與村中的孩童。
至於她與秦雲謙晚飯,自然還是從院中的那塊人造小靈田中取材。
這塊田不大,所種的種類也僅是靈谷靈米、兩叢低矮的漿果並幾壟靈菜。蘇錦歌便做了四色糕與翡翠燒麥兩樣小點,又調配了一小鍋鍋底。秦雲謙則挽起袖子將那些蔬果洗淨,或是切整齊擺入盤中,或是放入小藤籃中冰鎮。
兩碟小點,兩盤青菜。一盤月餅,一籃靈果外加一鍋熱騰騰的素火鍋。這賞月宴簡單,卻吃的舒服。
秦雲謙看着夜空中的圓月,喟嘆一聲道:「可惜。空有月色而無佳曲。」
蘇錦歌吹了吹剛剛燙熟的青菜,「這樣一講,我也覺得好似缺了點什麼。」
秦雲謙看着她,直覺的認為這姑娘不會跟他想法一致。果然,她在吃下那顆青菜後一拍桌子道:「有月無酒啊。」
她興沖沖的拿出了三大壇靈酒。一一拍開封泥。自己先拿了一隻碗舀出了半碗解憂啜飲起來。這酒雖然醉人,滋味卻還是極好的。蘇錦歌一口一口喝得開心。示意秦雲謙也喝點。
她那一臉的表情,分明是像是喝到了什麼平日裏喝不到的好東西。還帶着一股得逞的小得意。秦雲謙看的好奇,便也自她取酒出來的罈子裏舀了小半碗。
靈酒入喉,一股靈力在體內充盈起來。這靈酒品質雖好,滋味卻不是他喜歡的。他便又在另外兩壇中取用了些。這兩壇酒,蘊含的靈力都是不出意外的多。滋味卻是大相徑庭。一壇香氣清冽,入喉後甘芳的醇香流於齒頰,滋味醇烈。另一壇則清和怡人,既有暖軟柔順之感又不失爽淨。層次分明卻又渾然一體。令人回味無窮,欲罷不能。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嘗到蘇錦歌釀酒的手藝。最初在冰蓮洞府中,蘇錦歌所贈的那些靈酒,在他一回到秦家時便被老祖收去了。他本人是一滴也沒有沾到。秦雲謙不由失笑,這姑娘於陣法、煉器之道上,資質都不算得高,甚至還有些愚鈍。卻原來她的天分都在釀酒和倒弄美食之上。
三大壇酒,兩人各有所愛好,索性丟了碗直接抱了罈子喝。
月光下。秋風中,牡丹花田中的枝葉循着一種韻律微微的起伏着。一小股一小股的靈氣自花田中溢出,秦雲謙眉頭一挑,由屋頂飛身落向花田。
那不斷溢出靈氣的地方。果然就是那株首案紅下。
秦雲謙微蹙着眉思索起來。過了不多時,蘇錦歌也跳了下來,圍着這株首案紅轉悠了半圈。
「小六,你是否察覺這靈氣與中元大陸有些微的不同。」
「都是靈氣有什麼不同。一方水土養一方靈氣,還不許人家靈氣長得有點差別嗎。」
秦雲謙聽這話有些不對,便抬起頭來看向蘇錦歌。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