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的腳下連踏玉環步,向後出六七個身形,但鳳舞的劍卻如附骨之蛆,一直死死地盯着自己,劍影如山,離自己的要害處始終也就半尺距離,不管自己如何變化身形,都無法擺脫她的追擊,他的心中一動,幾個字幾乎要脫口而出:「幻影無形劍!」
只是現在的情況如電光火石,由不得天狼細想,後退的過程中腦後突然勁風橫掃,一聽這風聲就知道是莫問天趁着自己被鳳舞所迫,趁機從後面偷襲,天狼突然計上心來,腳下玉環步一動,整個人歪歪扭扭地,如同喝高了的醉鬼似的,一團爛泥搬地撞到了莫問天的懷中。
天狼的手肘和左手的駢指卻是連連戳中了莫問天胸前的幾個要穴,饒是這巨人如鐵塔一般,也無法防住天狼的這幾下攻擊,手中的鋼叉再也拿不住,「當」地一下落到了地上,人也被天狼完全制住,攬着他的腰一轉,就向身後緊追不捨的鳳舞推去。
天狼閃到了莫問天的身後,暗舒一口氣,心道這鳳舞武功雖高,但總不可能殺錦衣衛的龍組高手來繼續追擊自己,此女劍術精妙,內力也強過這五人,但比自己仍有差距,所仗者無非是手有神兵,而自己沒有能她的兵器罷了,只要自己緩過這口氣,隨便在地上撿起一樣兵器,哪怕是這莫問天的鋼叉,也能勝她。
正在天狼的腦子裏飛快旋轉的當口,眼前那山一樣寬闊的莫問天卻突然炸裂了開來,透過他那一下子因為炸裂而飛得滿天都是的內臟,鳳舞手中的那柄閃着青芒的短劍一下子劃破了天狼的左臂,而血,則順着天狼那右臂汨汨地流出。
天狼這一下驚得連面具都要掉下來了,他萬萬沒想到此女如此狠辣,竟然直接把這莫問天分了屍後繼續追殺自己,這下自己身陷死角。再也無處閃避,而那柄短劍刺中自己左臂後,在空中稍一迴轉,就直衝自己的心窩子捅來,這一次可是無法再用手抓古劍或者是運功抵禦的辦法來抗衡了。
天狼的雙足發力一震。整個人向着後方飄去。而雙掌連環向前擊出,這一下他的功力漲到了十成,只希望能用空中以掌劍擊的形式能把這要命的快劍緩得一緩。
鳳舞的美目中突然閃過一絲頑皮的笑意。她的劍突然變刺為削,隔空斬出一道強烈的劍氣,與天狼擊出的紅色掌風相遇,「呯」地一聲,天狼的腦子裏突然意識到這下上了這小妮子的當了,再想在空中變換身形已來不及,被這股大力生生地頂出擂台,落到了擂台下面。
鳳舞也被這股大力震得向後連退五步,她的腳下連踏幻影迷蹤步。姿式曼妙優雅之極,若是白衣翩翩,一定能迷倒每個男人,但這會兒的鳳舞卻是渾身鮮血,甚至手臂上還掛着莫問天的一截斷腸,這種殘酷詭異的場景讓人看了只覺得是女鬼亂舞。甚至讓人不寒而慄。
莫問天的殘肢斷軀橫七豎八地散亂在擂台上,濃重的血腥味讓人作嘔,即使剛剛爬起身的萬家兄弟和巴三先生,還有司徒芷也都人人色變,鳳舞卻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輕輕地把掛在手臂上的那截斷腸扔到地上,居然還拂了拂自己的頭髮,淡淡地對台下的天狼說道:「你輸了。」
天狼雖然對今天的比武上位有充分的認識,但這個結果仍然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事實如此,也由不得自己不承認,他點了點頭:「算你狠。」心中卻對這個蛇蠍心腸的女子無比厭惡。
鳳舞突然笑了起來:「天狼,你的武功還不錯,但就是心不夠硬,這裏可是錦衣衛,心腸軟的人可活不下去,沒人是你的朋友,即使是你身邊最親近的人,也不可信,記住這點吧,今天的事情就是給你的一個教訓,明白了嗎?」
天狼的眼中寒芒一閃:「謝謝你教我這麼多。」
鳳舞轉頭看向了還呆立在台上的其他四人,嘶啞的嗓音中透出了股冷冷的殺意:「四位還想繼續打嗎?」
四人在跟天狼的生死搏鬥中都多少受了傷,象巴三先生更是連兵刃也沒了,大家剛才親眼見識過鳳舞的武功之高,生生把天狼都逼下了擂台,而其殺人手段之酷烈,為人之冷血,更是讓人不寒而慄,四人的心裏都在想:錦衣衛究竟是怎麼了,先冒出個天狼,又多了個鳳舞,都是這麼厲害的角色,這樣下去以後還有我們混的份兒嗎?
但他們也只有在心裏想想罵罵,鳳舞已經發出死亡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