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草叢中,慢慢地直起了一個嬌小的身影,沖天的馬尾,烈焰般燃燒的朱唇,臉上戴着一副金色的蝴蝶面具,緊緻的夜行衣把那豐滿的身材襯托得錯落有致,可她的眼神中分明透出了一絲幽怨,可不正是消失了半年多的鳳舞?
鳳舞輕輕地嘆了口氣:「你的武功又精進不少,我記得以前你是發現不了我的跟蹤的,即使你現在身受內傷,又抱着那屈彩鳳,也能跑這麼快,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天狼冷冷地說道:「與你們父女給我帶來的意外相比,這些實在算不得什麼。鳳舞,其實在崗下的時候我就能察覺到你的存在了,你是不是這回還要向你的父親,還有你的好丈夫去告密,徐林宗和武當派跟反賊也有聯繫,好讓你爹再加官晉爵?」
鳳舞緊緊地咬着嘴唇:「難道在你心裏,我爹就是那利慾蒙心,不講道義之人嗎?我就是那種只想出賣你和利用你的人嗎?」
天狼大聲說道:「不錯,你就是這種人,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在雙嶼島上你就說過你一直是在利用我,當時我還以為你是一時氣話,但現在的事實勝過雄辯,鳳舞,你爹真的是厲害,這麼多年來一直把我耍得團團轉,當然,離不開你這個出色的道具,陸家還真的是世代為官,無論男女都這麼會演戲!」
鳳舞的身體微微地晃了晃:「我爹,我爹說什麼了?」
天狼不怒反笑。語氣中充滿了譏諷:「怎麼,你連你爹跟我說過什麼也不知道嗎?其實這也不奇怪,你也不過是你爹的一枚棋子罷了。只不過你這枚棋子比我要聽話許多,要你做什麼就做什麼。讓你嫁嚴世藩,你就嫁,讓你接近我裝着愛我,你也能裝得那麼象。」
鳳舞突然尖叫了起來:「不,天狼,我對你的愛是真的。絕沒有假!」
天狼冷冷地說道:「收起你這份把戲吧,我已經不會再上當,女人。個個都是騙子,無論是你,還是沐蘭湘,都只會用眼淚和演戲來騙人罷了。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信你半個字。鳳舞。你一路跟蹤來此,不就是想捉住屈彩鳳,回去請功領賞嗎?哼,知道我為什麼要留在這裏了吧。」
鳳舞兩行淚水從眼睛裏淌了下來:「天狼,想不到,你我最後居然會是這樣的結局,更想不到,你現在居然是這樣看我。難道我以前為你做的一切,你都覺得是在演戲嗎?你也不想想。在那崗下,我如果真的有意捉屈彩鳳,直接發信號讓嚴世藩他們回來就是,何必這樣大費周章一路跟來?」
天狼哈哈一笑:「你若是發了信號,當時面對我,徐林宗,還有她三個人,你還有活路嗎?鳳舞,你和你爹一樣,最大的天賦就是保護自己,如果不是我的輕功超水平發揮,你這一路之上跟來必須全力施展,氣息無法掩藏,給我聽了出來,這會兒你恐怕就是在等着我和彩鳳分開的機會,然後再趁機下手吧。」
鳳舞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拼命地搖着頭:「天狼,你,你對我的誤會實在是太深了,我爹早就給我飛鴿傳書,要我在這裏配合你行事,壞了嚴世藩的事,如果,如果這次你早點來找我,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慘劇?」
天狼一把扯下了臉上的面巾,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覺得我還會信你爹,還會信你的鬼話嗎?你們一直是在利用我,從來沒有一句真話,你爹說是要跟嚴世藩作對,但只怕更想是要搶功吧,如果消滅巫山派這幾萬人的功勞由他獲得,自然在皇帝面前可以加官晉爵,我敢肯定,如果我找了你,那一定只會讓這些人死得更慘。」
鳳舞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半步,幾乎要摔倒在地,她的眼圈紅紅地,飽含着熱淚,喃喃地說道:「天狼,你真的已經忘了我們在一起的誓言了嗎,真的這麼絕情嗎?你說過,你會娶我,我寧願為你而死,又怎麼可能這樣算計你,害你?」
天狼冷笑道:「行了,鳳舞,不要再跟我演戲了,你以前的花言巧語,全是假的,從雙嶼島開始,不,從那更早的金陵城外開始,一切就是你爹和嚴世藩安排好的計劃而已,你們要做的,就是要我不停地演戲給徐海他們看,然後讓徐海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忽略了嚴世藩的動作,你敢否認這點?」
鳳舞咬了咬牙:「那是我爹的安排,我也只是在出海之前才臨時接到了那個偵察的指令,如果我早知道要和嚴世藩合
第六百四十七回 橫眉冷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