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雄霸輕輕地嘆了口氣:「不瞞你說,當年我學那些兵書,還真是存了以後學成兵法,出仕大名家之心,只是後來兵書史書看得越多,越是知道位高權重之後反而容易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我東洋國內混戰已有百年,遠不是靠打仗能解決的,我柳生家世代不過是劍術名門,如果真的選擇出仕,不論成敗,都有可能給自己的家族帶來殺身之禍,所以越是看這些,越是一番雄心壯志盡歸塵土,滄行,你沒發現嗎,到後來我很少看這些兵書了,而是跟你切磋武功更多些。」
李滄行點了點頭:「我還以為那是你已經看完這些兵書了呢,不過當時我跟你也談論過兵法,你對兵書的理解和見識在我之上,現在我們既然已經決定起兵除暴,那自然就要把這些兵書戰法給用起來,大明的武力虛弱不堪,而劉裕可是靠着半個南朝幾乎一統天下的戰神,有他的兵法在,以後一定可以勢如破竹。」
柳生雄霸微微一笑:「滄行,那你考慮過以後打下天下之後的事嗎,如果滅了魔教,殺了嚴世藩,推翻了昏君後,面對伸手可及的皇位,你捨得放棄?」
李滄行的眼神變得黯淡起來:「柳生兄,我起兵不為奪位,只為復仇,同時也是為了天下蒼生,這些年我越來越明白,昏君在位,才會縱容奸臣禍國,而嚴世藩一日不除,無論是國內的外患。還是作為我死敵的魔教,也不可能徹底消滅,所以於國於已。我都要走這條路,至於起兵成功之後的事,現在我還沒有多想,但我自己是不想坐那個位置的,也許可以讓正直清廉的大臣們到時候合議,從朱氏宗室之中再找一個賢明之主即位吧。」
柳生雄霸哈哈一笑:「滄行,你真的確定要這樣嗎?我可是聽說。現在的這個昏君,當年也是這樣由重臣們選舉出來的。」
李滄行的眼中寒芒一閃:「所以我就算隱退,也必須要保留太祖錦囊這樣的東西。以制約皇權,如果皇帝再象嘉靖這樣胡作為非,為禍蒼生的話,自然還會有正義之士集結義兵。將其推翻的。」
柳生雄霸嘆了口氣:「滄行。你可知道,如果你作為義兵的首領,真的打下了天下,到時候哪可能想退就退?就是你有心走,你手下的兄弟們,跟着你起事的重臣大將們,又如何安置,他們怎麼可能甘心聽命於一個新皇帝?」
李滄行搖了搖頭。正色道:「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到時候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的本心是不想到那個位置的,此生我僅存的心愿,就是為我師父報仇,消滅魔教,以及魔教背後的昏君奸臣。」
柳生雄霸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笑道:「好,這次我既然從東洋來了,就一定會幫你到底的,趁着裴文淵他們還沒有來,咱們先切磋一下武功吧。」
李滄行笑着跟着起身說道:「求之不得。」
蒼茫大漠,浩翰黃沙,一黑一藍的兩道身影快如閃電,紅色與白色的兩團真氣包裹着這兩道身影,忽分忽合,兩人手中的兵刃都帶着風雷之聲,龍吟虎嘯一般,劍刃相交之間,內力激盪,連空氣也都跟着扭曲變形,所過之處的沙丘上,二人的內力功波炸出一個個的小坑,遠遠看去,仿佛兩團龍捲風在肆虐着這無p邊無際的黃沙大漠。
兩團身影倏地相交,隨着一陣暴喝,村正妖刀與斬龍刀連續二十三次相擊,在空中暴出片片電光火花,而二人周身外一丈方圓的沙子,如同千百斤的火藥爆炸一般,沖天的沙塵揚得遮雲蔽日,巨大的沙塵暴中,一切都不再看得見。
隨着兩聲長嘯,一黑一藍的兩道身影從沙塵中鑽了出來,各自落在十餘丈外,可不正是李滄行與柳生雄霸,二人周身的戰氣漸漸地消散,而手中的兵刃上帶着的光芒也漸漸地消散,四目相對,冷電般的寒芒閃閃,突然二人不約而同地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柳生雄霸瀟灑地把閃着幽幽碧芒的村正妖刀緩緩入鞘,沉聲道:「滄行,你的武功進步了許多,看來放下女人,專攻武功的你,果然進步神速,而我沉迷於家人,比你落後了!」
李滄行笑着搖了搖頭,一面也把斬龍刀縮到三尺左右,收入鯊皮刀鞘之中,回道:「柳生,妖刀村正果然是人間神兵,也只有你這樣的高手才能駕馭,你的武功,比起當年也高了太多,若不是我這些年一直沒放下功夫,只怕剛才已經傷在你
第六百五十八回 大漠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