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背後的黑布包裹突然飛到了半空,黑布一下子被吹開,散到了別處,一柄鏽跡斑斑的刀鞘出現在這大漠的夜空之中,這是一把足有大半人高的大刀,厚度寬得象門板,而刀柄上纏着厚厚的獸筋,護手則看着象是由某種獸骨製成,隔着刀鞘,也能感覺得出這刀中傳來的那股死意。
天狼伸出右手,緊緊地抓住了刀柄,大喝一聲,刀鞘激射而出,刀光閃爍,比一萬個太陽還亮,這是趙全最直觀的印象。
天狼的左手迅速地在刀身上划過,他眼中的紅光在迅速地消退,而刀身則泛起了一帶血一樣的紅氣,就在這一瞬間,天狼周身的紅氣突然消失不見,而趙全那白色的劍氣則一下子在他的臉上留了三四道淺淺的印子。
趙全一下子感覺如山的壓力不復存在,但他知道接下來天狼的一擊必是毀天滅地,現在是自己求勝的唯一機會。咬了咬牙,他大吼一聲,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在劍身,藍冥劍一下子變得藍光大盛。
趙全雙手持劍,整個人平着飛了出去,劍身前探,一招白蓮滅世,速度快得象光,直刺對手的前胸,多年前擊殺少林的見悟大師時,這一招直接破了他的金剛不壞神功,把他劈成了一堆屍塊,這一次一定可以複製奇蹟,趙全的腦海里這樣飛快地旋轉着。
天狼雙手緊緊地握着刀柄,緩緩地舉過了頭頂,在頭頂劃了一個圈,狠狠地一刀劈下,就在趙全的劍尖離自己前胸不到一尺時,斬龍刀終於和藍冥劍正面相交,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紅光瞬間掩蓋過了漫天的白氣。
退到五十步開外,又不自覺地向前走了七八步的劉五麻子感覺耳膜「轟」地一下,仿佛一個震天雷就在自己的耳邊爆炸,眼珠子都有強烈的暴出眼眶的衝動,喉頭一甜,幾乎要噴出血來,連忙運起內功,強行地對抗這股撲面而來的爆炸性氣浪。
半個小鎮都籠罩在被這驚天一擊所鼓起的巨大沙塵中,仿佛同時被扔下了上百個震天雷。
漫天的沙塵慢慢落下,劉五麻子和沙爾汗發現自己是在這一百多名殺手中僅存兩個還站着的人,其他的殺手東倒西歪地躺了一地,不少人大口地吐着血,而其餘的無不口鼻淌血,盤腿打座,運功調理自己已經被震散的經脈。
旗杆已經轟然倒下,天狼的刀不知何時又重新入了鞘,背在他的身後,只是這回沒了黑布,他依然抱臂傲立,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而離着天狼二十多步外,趙全已經象死狗一樣地躺在地上,整條右臂已經齊肩而斷,神奇的是,傷口處居然在瞬間就凝固住了,幾乎沒有失血,甚至也感覺不到疼痛,他的左手按着自己右肩處的碗大傷處,無神的雙眼看了一眼掉在天狼腳下的那隻還抓着半截藍冥劍的斷臂,居然笑了起來。
「好,好,好,在我死之前,能親眼見到傳說中的斬龍,能親身體會一下天狼刀法的最後一招天狼破蒼穹,也算不枉此生了。天狼,輸在你的手上,我心服口服。」
天狼搖了搖頭,鄙夷不屑地回道:「斬龍刀斬的應該是龍,用在你這條毛毛蟲身上,不值了些。我只不過想用你來試一下威力罷了,可惜我現在還不能做到收放自如,還砍掉了你一隻手臂,這樣你被帶回大明凌遲的時候,讓你還能少捱幾刀,便宜你這狗賊了。」
趙全氣得幾乎要暈過去,他突然害怕起來,凌遲的酷刑雖然自己見過不少次,但真正要用在自己身上,還是讓他無法想像的。他咬了咬牙,抬起左手,狠狠地向自己的額頭上一拍,想要就此了斷。
天狼嘴角邊掛着一絲冷笑,看着趙全重重地一下拍在自己腦門上,直接把腦門拍得瞬間紅了一片,疼得叫了起來:「哎喲!」
趙全這一下才發現,自己的渾身已經輕飄飄地,提不起一點內力,他駭然叫道:「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天狼的語氣中帶了幾分戲謔:「趙全,剛才那一刀,你丟的不止是一隻右臂,全身的筋脈也被這一刀打斷。現在你已經武功盡失,廢人一個,想自殺也不可能了。對了,你也不用白廢心機嘗試咬舌頭自盡,很疼的,而且你沒了武功也一下子咬不掉,只是多受些罪而已。」
趙全雙眼遍佈血絲,嚎叫道:「天狼,你殺了我,我求你殺了我!」
天狼的眼中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