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宗雙目盡赤,厲聲道:「不許再說了,明明,明明就是你為了泄私憤,才要對我兄長下手,現在又編排出這套說辭出來,好不要臉!」
屈彩鳳冷笑道:「我信滄行,你們這些當官的,一個個都是搜刮民脂民膏,一個個都是道貌岸然,背地裏卻是一肚子的男盜女娼,你以為這些年來,這些事情我看的少了嗎?」
徐林宗厲聲道:「夠了,彩鳳,你以為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天狼,還是以前你認識的李滄行嗎?別自做多情了,這一路以來,我們聽到他做的那些慘絕人寰的事情,還少了嗎?那萬里的狼煙,隨處可見的屍體無人掩埋,那滿地的新墳,那路邊給吊死的官軍士兵,這些你的眼睛都看不到嗎?」
屈彩鳳與徐林宗這一路先是順大運河到了南京,然後又一路隨着天狼的大軍趕到的這武當山,一路之上的千里兵災,確實是觸目驚心,屈彩鳳為此一路之上不知道和徐林宗吵過多少次,堅持認定這不是李滄行下的令。
聽到徐林宗的話,屈彩鳳她雙眼圓睜,看着天狼,說道:「滄行,這些,這些一定是你的部下,或者是各地的盜賊們幹的,要嫁禍於你,對不對?你是那麼善良的人,充滿了正義,這些事情,不可能是你做的!」
天狼冷冷地開了口,語氣中沒有半分人性:「徐林宗說的不錯,這些事情,是我的軍隊做的,而且都是我下的令,屈彩鳳,你聽好了,你所認識的李滄行,已經死了,現在這個世界上剩下的,只不過是一個只為復仇而生的天狼,所有擋在他面前,阻止他復仇的人,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此話一出,屈彩鳳的身軀微微地搖了搖,看着天狼的雙眼裏,寫滿了驚恐與不信,朱唇在微微地發着抖:「不,不會的,不可能是這樣的,這不是真的。」
而在場的數萬群雄,則是群情激憤,一個個揮舞着兵刃,大吼大叫:「這廝果然是禽獸不如,殺了他!」
「這一路之上做下這麼多惡事的,不是人,是魔鬼,我們絕不能允許此獠活在世上,殺了他!」
「大家併肩子上,把他亂刀分屍!」
可是所有人都震懾於天狼的神功蓋世,天狼抱着臂,眼中殺氣騰騰,舉目望處,那些大喊大叫的江湖人士們一個個都不自覺地閉上了嘴,不敢再高聲叫罵。給天狼這樣環視四周一把,居然滿場的叫囂聲,也少了一大半。
天狼平靜地開了口,聲音不算高,但讓這場中數萬人,無論遠近,都聽得清清楚楚:「我天狼乃是前代的正德皇帝之子,手中有太祖錦囊,這一切,早已經在天台山的時候得到了證明,現在竊居皇位的,乃是一個蠱蟲所變的妖物,他才是真正的叛賊,以前我天狼念及天下蒼生,不忍百姓生靈塗炭,所以寧可委屈了自己,也不想爭天下。」
「但是我的仁慈和退讓換來了什麼?那個蠱蟲所變的妖怪皇帝,不僅不肯放過我,還布下迷局,重重陷害,折磨了我,操縱了我一生,最後,還要把我最心愛的小師妹從我身邊奪走,甚至,甚至連她的屍體也不給我留下,哈哈哈哈,蒼天既然如此待我,那我又為何要顧及這世間天道?現在,整個天下都是我復仇的戰場,不幫我的人,就是我的敵人,我天狼對敵人,絕不憐憫,就這麼簡單!」
天狼說到最後,幾乎是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儘管他帶着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只從他那血紅的雙眼,和全身上下時不時暴發出來的戰氣,就能看出他那驚人的憤怒與力量,壓得全場雅雀無聲,無人敢接話岔。
一聲陰惻惻的笑聲響起:「哼,又在給自己的殘暴屠殺找藉口。你明明就是早早地策劃,處心積慮地想要奪取皇位,哪有你說的這麼高尚!」
這聲音似遠似近,如縹似緲,就象是有人在耳邊說話一樣,眾人紛紛左右四顧,卻看不到有人說話。
天狼心中雪亮,這是有人用腹語之術,鼓動胸膜,在人群中傳聲,以隱瞞自己的行蹤,此等功夫,算是江湖旁門左道,也是傳音入密的基本功,但是正道人士,往往不屑練,但在他這個傳音入密的大行家面前,可真的是班門弄斧了。
天狼冷笑道:「哪路英雄,敢不敢現身於我面前,把這話再說上兩遍?我保證不打死你!」
那個聲音哈哈一笑:「老子才沒那麼
第一千六百回 天狼破膽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