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和尚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安:「天狼,明天我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至少讓柳生跟着你,有他在,也好讓大家放心。」
柳生的眼睛一直是閉着的,聽到這話後,還沒等天狼開口,就說道:「無憂,你應該知道天狼決定的事情就不會再更改,我下午跟他提過這要求,他拒絕了,別人再勸也是一樣的結果。」
說到這裏,柳生睜開了眼睛,看着天狼的眼神中帶了一絲笑意:「對吧。」
天狼笑了笑:「還是柳生兄了解我。這事我已經決定了,明天還有勞各位兄弟們好好看守住這裏,這兩個人在手上,量那赫連霸也不敢害我,至於我要是沒本事殺趙全,反被他殺,那也怪不得別人。」
天狼話音未落,樓上的大門被重重地一腳踹開,楊瓊花披頭散髮,絕美的容顏上儘是淚痕,而黃色的粉裙下擺,卻已經是殷紅點點,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已經變得黯淡無光。
只聽她咬牙切齒地對着客棧內的人吼道:「你們這些混蛋,都跟這天狼一樣狼心狗肺,我記下你們了,這輩子只要有口氣在,必取你們性命!」
楊瓊花說着說着,兩行清淚不自覺地從雙眼中流下,她瘋也似地奔下了樓梯,衝出門外,跨上一匹駿馬,頭也不回地向外面奔去。
大廳里又陷入了一陣死寂,裴文淵忍不住開了口:「天狼,就讓她這麼走了,不會出什麼事吧。」
天狼冷冷地說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她如果能向南殺出一條血路,那是她的本事,反之若是被韃子抓了或者殺了,也是她自己的命。我跟她生意結束後就此兩清,不欠她什麼,也沒必要去救她。」
裴文淵長嘆一聲,坐回了座位。而天狼則面不改色地喝酒吃肉,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
錢廣來眉頭微微一皺:「你實在是沒必要那樣對她的,其實不妨把楊女俠留下,也好有個照應。畢竟她的劍術極高,真要是赫連霸打過來,也絕非弱者。」
天狼搖了搖頭:「如果你們都擋不住的敵人,加她一個又有什麼用?放心吧,想來她不會有事的,蒙古人是衝着我和把漢那吉來的,只要不是我們兩個突圍,應該也不會全力攔阻楊瓊花的。」
歐陽可忍不住說道:「天狼,可是就算她衝出重圍,回到中原了,以後又怎麼去面對展慕白?天狼,你如果要了她的人,就應該對她負責到底才是。至少我記得的李滄行,是會這樣做的。」
天狼馬上開口道:「李滄行在那一年的武當山就已經死了,世間只有天狼,你們都是我的兄弟,應該清楚這點,以後這個名字請不要再提。」
天狼扭頭看着歐陽可,聲音中透出一股寒意:「如果她真的橫劍自盡,我還能改變一下自己的看法,承認也許這世上真的有肯為了愛人而死的女人,可是她不是,她以為我們這些人都活不下來,這樣她的醜事就不會傳揚出去。」
「以後她還可以繼續跟她的展慕白卿卿我我,好象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哼,這就是女人,口蜜腹劍的動物,只會欺騙男人的感情罷了。」
天狼說這些話的時候,雙眼放出一股難言的恨意,表情也是變得咬牙切齒,滿臉脹得通紅,說到後面,不自覺地舉起了手,似乎想要向着桌子拍下,舉到一半還是放了下來,抓起面前的一碗酒一飲而盡。
歐陽克的嘴動了動,還是閉上了,輕輕地搖了搖頭。
天狼一碗酒下肚,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女人都一樣,上一秒山盟海誓,轉眼見了別的男人,又會說變心就變心,我原以為天下女子都是痴情的動物,可現在,我只相信兄弟間的感情才是真實可靠的。」
天狼說到這裏,眼圈突然有些發紅,他舉起了酒碗,嘴角邊勾起一絲笑容:「為了兄弟,幹了這碗。」
裴文淵等人都舉起了面前的酒碗,一飲而盡,而柳生雄霸則摸出了身邊的酒葫蘆,向嘴裏灌了兩口。
天狼對着柳生雄霸笑了笑:「我記得你不喝酒的。」
柳生雄霸的臉也有些微微發紅,顯然是不勝酒力,但他的回答卻很清醒:「今天為了你破個例。」
天狼笑了笑,也不說話,繼續喝酒吃肉,眾人默默地看着他把一壇酒和一大盤牛肉吃得乾乾淨淨後,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