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方面來講,甘卓是一個熱情、善良、純真的小孩。面對着居心叵測的白海倫,沒幾句話就把祖宗十八代都給賣了,而在白海倫諸如「好難哦!」「真累呀!」「哥哥真好!」(嗲聲嗲氣,自行腦補)之類的哄騙之下,甘卓就開始自覺的獨立的完成啟動使徒的任務。
多吉對此很反感,更不會感謝他。
我們的甘卓甘會長是陝甘區大戶人家子弟,自小飽讀詩書,十三歲就通過考試,前往兩江的蓮花書院讀書,畢業後特招為兩江大學的學生,算的上是年少成名。大學期間自辦學社,勵志建設托國,曾組織學社成員做了多次抗擊外敵的公開演講,後因軍閥干預,學社被撲滅在興起的萌芽當中。後回到家鄉,因少而有學名,被招入了勤學會,開始了暗中建設國家的事業。
所以甘卓的目的也很單純,他不計辛勞的幫忙,也只因為想要交一個「為國為民」的朋友。而現下托國國內雖只是軍閥混戰,可有遠見之人也知道國難將至,當那天真的來臨之時,他是真的希望多一個人為國而戰的。
多吉自然做不到,也會心生不喜。
不管托國怎麼樣,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多吉就是以遊戲人生為目的活着的,而若是為國為民,那就會有失偏頗。就像是玩一款遊戲,主角出自沒落國家,周圍強國環伺,而玩家需要努力征服他國才可以打穿遊戲,可遊戲再好玩也終是虛幻的,永遠也不會傾注真感情。而作為職業攻略人,多吉更不會這麼做。
因為他有理由辨別祖巫世界的虛幻和過去世界的真實。其實,就算多吉不承認也不行,在那個內心的最深處,總在掙扎的奢望,還是回到原來的那個世界,即便『神』說:不宅才可以回去,他仍會對着『神』堅定的點頭。
托國令多吉想到了華夏經歷風雨的那些年,而甘卓則令他想到了那些為祖國赴死的烈士。
「托國得此國士,幸甚!」
甘卓的背影早已消失,白海倫負手而立,目光深邃,竟真似送別多年好友一般。而口袋之中,甘卓的名片靜靜的躺在那裏,更得到了巡賭來到陝甘區時,前來捧場的許諾,白海倫焉能不喜?
「收起你那道貌岸然的醜惡嘴臉吧,為了應和甘卓的口味,你已經假冒賢良裝了一晚上,現在還來,不嫌酸麼。」滿眼血絲的多吉,看着白海倫臉上雖有倦意,卻目光炯炯,精神抖擻,不由說道。
「看來賢良也不是那麼好當的。」白海倫說完,立刻卸掉了進退有據的姿態,懶散的坐在了一塊乾淨的板子上,畢竟秉燭夜談到天明也不是誰都能吃得消的。
「我怎麼想不明白,你為什麼對甘卓有這麼大的惡意。」
「明明是一句話就完的事,卻讓我在屋外喝了一夜的北風,我能有多少好意。」多吉憤然的說着,旋即又看了看在黑武岩上緩慢攝取能量的發哥。
把發哥丟到黑武岩的六芒星上,這就是甘卓所謂的啟動辦法,也是他一晚上唯一做的體力活,為此,他還吃掉了多吉花了六兩銀子買的各類零食,多吉焉能不怒?
「唉」白海倫柔情脈脈的瞥了多吉一眼繼續說道:「我知道你被我閉月羞花的美貌所吸引,所以才會對搶了風頭的甘卓心懷嫉妒,這份心意我已經明了了。可主僕有別,咱倆終是有緣無份!」
白海倫的話讓多吉一愣,這種孔雀開屏的能力真是出乎意料啊。
「嗯,你長得太美,讓人無法直視,若是世間的男人只有你一個選擇,那我寧願找一個魔動娃娃,了此殘生。」
「嘴上留點口德,否則遺禍子孫啊。」
短劍出鞘,白海倫稀鬆的比劃着,可目光卻直指某吉胯下。多吉腳心用力,嗖的一下盪到了一邊。
主僕二人的緣分雖然不過小半月,可是從嘴到手已經鬥了不下百餘回,某些事情自然有了默契的。可多吉正準備和白海倫一較長短的時候,卻發現白海倫忽然收了手,而後又躺在她早選的那塊木板上了。
這種氣氛比較詭異。以白海倫純血的驕傲,怎會如此偃旗息鼓?平時衝突,白海倫就沒少拿工作合同的事壓人,想來這次也佈置了陷阱。所以多吉像個多疑的猴子蹦來蹦去,可試探了幾次卻沒發現什麼異樣。
「你不會是把我賣了吧。」攝於屋內的沉悶,多吉直言道。
第十九章 溫柔總是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