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與曇宗寒暄一番,這才帶着人走了進去。
噹噹當。
不多時間,是護國寺內,悠揚的鐘聲響起。
遠遠看去,只見護國寺中央,冒出陣陣煙霧,不是着火了,而是香火鼎盛的表現。
曇宗親自領着袁秀到大殿中,在那兩丈多高莊嚴肅穆的佛像前下跪祈福。隨後,曇宗在內的二十多個僧人,共同念了一段《妙法蓮華經》。
僧人們整齊的聲音,再加上悠揚的鐘聲,令等在外面的百姓們嚮往不已,一個個踮起腳尖,可惜什麼也看不見。
……
護國寺後院。
僧房內。
竇先仁端坐桌後,面色沉着。
他是竇氏的驕傲,是天之驕子,年輕時,也才華橫溢,本以為入朝為官,能平步青雲,一舉登高位。
哪知道,就因為自己出身世家,竟然屢屢不得李二的信任。
多次受挫後,竇先仁才明白,當今陛下與以往的帝王都不同,以往的帝王對世家那是極盡拉攏,凡事都得求着世家,比如漢代以後,施行的九品中正制,所選出來的官員,都是世家推舉,也都是世家的人。
但現在,一切都變了。
朝中的重臣,大部分是跟隨當今陛下一起打天下的,像竇氏這樣的世家,根本得不到陛下的信任。
可世家就是世家,世家底蘊無窮。
就當他這樣想着的時候,房門推開,寶天走了進來。
竇先仁問道:「事情辦得如何?」
寶天答道:「竇老爺,萬事俱備,就等你下令了,杜荷果然自負,竟然只帶了一下下人,他帶來的護衛全都在寺外呢,還說是這些護衛殺氣太重,不能進入佛門重地,我已經將寺內的武僧安排到門口去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別想回來!」
啪。
竇先仁一拍桌子:「好……杜荷,今日,我不但要殺了袁秀,還要讓你看看自己是多美愚蠢。」
殺杜荷?
竇先仁可沒這個膽子。
別說杜荷是鄠邑縣侯,光杜荷是杜如晦之子這點他就不敢動。
……
大殿內。
祈福的儀式,眼看就要結束了。
誰也沒有注意到,原本守在門口的僧人們,全都撤走了。
大殿外的院子中,空蕩蕩的。
咔咔。
兩扇通往外面的院門,被兩把巨大的銅鎖給鎖得死死的。
唰唰唰。
唰唰唰。
院牆周圍,突然跳進了十幾個黑衣人,每個黑衣人手中,都握着一柄閃爍着寒芒的長刀。
正在念經的僧人們見狀,全都大吃一驚,頓時慌亂起來。
黑衣人們如狼似虎地衝進大殿內,將大家的退路全部堵死。
只聽為首的一個黑衣人大喊道:「不想死的,趕緊滾,我們只要這個女子!」
袁秀急忙跑到杜荷身邊,害怕得瑟瑟發抖。
杜荷卻一把將其推開,大聲道:「袁姑娘,咱們也只算是遠房親戚,如今我也救不了你了,保命要緊,我先走一步,你自求多福吧。」
說着,杜荷轉身,一溜煙跑了。
曇宗也帶着僧人們全部逃走。
不多時間,大殿內的人跑得乾乾淨淨,只剩下袁秀一人,她害怕得一步步後退,帶着哭腔問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那黑衣人道:「哼,讓你死個明白。」
說着,他站到一旁。
門口,走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正是竇先仁。
袁秀看對方衣着華麗,吃驚地問道:「你是誰?你為何要害我?」
竇先仁哈哈一笑:「袁姑娘,你不認識我,但你總該認識我弟弟竇公德吧?他就是被你害死的,如今我便要為我弟弟殉葬,聽聞我弟弟十分傾慕你,那你就去陰間陪他好了。」
「你是竇先仁?」
「沒錯……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你還想為尉遲寶琳祈福,真是白日做夢,你死了,尉遲寶琳就算不死,這輩子也毀了,不過,這只是我竇氏的第一次報復,以後,只要有機會,我還會讓尉遲寶琳後悔終身的……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