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陳叔達好奇地問道:「長孫大人,你這正堂的改造,花費一定不菲吧,我昨日見過,那巴掌大的一塊玻璃,就要一百貫,你這門窗還有玻璃牆加起來,可不是小數目啊,不過,再多的錢,對司空府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長孫無忌得意地點點頭:「的確花費不少,一百貫一塊……嗯?你方才說,這巴掌大的一塊玻璃,是多少錢?」
陳叔達有些疑惑地看了長孫無忌一眼,「一百貫啊!難道,長孫大人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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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無忌突然如遭雷擊。
一百貫…………
杜荷那勾日的,不是說五百貫塊嗎?
他袖子裏,還是昨日與李恪簽訂的合約呢。
白紙黑字寫着,五百貫一塊,先交了五千貫的定金,等改造完之後,再算賬。
也就是說,自己當了冤大頭,花費竟然是別人的五倍。
要是小錢也就算了,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杜荷,李恪……老夫跟你們沒完。
可他吃了苦,還不能讓人知道,否則,不然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訴別人,我是一個大傻子嗎?
他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說道:「一百貫,對,是一百貫,老夫這兩日繁忙,竟是忘了。」
打發諸位大臣離開,長孫無忌氣的回到院子裏,將自己最喜愛的那張旋轉木椅砸個細碎。
不多時間,管家帶着那皮膚黝黑的漢子走了進來,
漢子開門見山地說道:「長孫大人,結賬吧,一共三十三萬貫,我們家少爺說了,他與你乃是至交好友,乃是兄弟般的交情,抹去零頭,收你三十五萬貫就是了。」
這傢伙說話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
而且看起來愚鈍,卻是天不怕地不怕。
哪怕當着赫赫威名的司空長孫無忌,他也沒有半點的害怕之意。
啪。
長孫無忌抓起桌上的茶杯,猛地砸在地上,勃然大怒道:「去,給他三十三萬貫……回去告訴杜荷,我長孫無忌,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他做朋友,可不可能和他做兄弟,拿着錢,趕緊滾!」
那漢子點點頭:「噢!」
付了錢之後,長孫無忌越想越氣不過。
於是換上衣服,穿戴整齊,急匆匆離開司空府,進了皇宮,到李二陛下面前告狀。
長孫無忌一見到李二,便聲淚俱下地說道:「陛下,你可要為臣做主啊,杜荷那廝,欺人太甚啊……他賣給別人一百貫一塊的玻璃,竟然賣給臣五百貫一塊,如此明目張胆地騙人,簡直丟盡了皇室的臉,他有何顏面做駙馬啊!」
李二驚訝道:「輔機,你這是為何?」
於是,長孫無忌艱難地將自己上當受騙之事說了一遍,「陛下,並非臣不聰明,實在是杜荷與蜀王早有豬呢比,早就挖好了坑等着臣,臣不屑於這等陰謀詭計,一時沒有防備,竟是上當受騙,錢倒是小事,可是這口氣咽不下去啊,請陛下為臣做主,臣要杜荷給臣一個說法!」
李二急忙讓人給長孫無忌搬來一張椅子,「朕也沒想到,這兩個小兔崽子,竟然騙了你三十多萬貫……哈哈……」
說着,李二竟然忍不住笑了。
因為,這賣玻璃,他是有股份的。
上次賣夜光杯,他憑空獲得六十萬貫。
按照杜荷的脾氣,這三十三萬貫,肯定有一部分是自己的。
玻璃賣得越好,自己的收益也就越多。
是以,一時間,李二竟然忍不住樂了。
長孫無忌都傻眼樂。
他抬頭,目瞪口呆地看着李二。
陛下是瘋了嗎?
我遭受杜荷欺騙,受了這麼大的損失,陛下竟然在笑?
「不知,陛下在樂什麼?」長孫無忌忍不住,吃驚地問道。
李二急忙正色道:「……輔機啊,你誤會了,朕哪裏是在樂,朕是替你心疼,同時,朕心中也在憤怒啊……真是豈有此理,趙陽,今日,杜荷在做什麼?」
為避免杜荷和李恪又胡鬧,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這段時間,李二都讓人徹夜不眠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