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打一個響指般,陸畔甩手一扔,放在舍號門口的鼎,火焰騰的一下就燃燒了起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看守陸畔的衙役,急忙用手揉揉眼。
竟然沒看清陸將軍的動作,咋沒看見火苗子呢,人家甩手間就將離着那麼遠的鼎燃起。
衙役又回頭看了眼貢院為大家準備的火把。
每一趟棚子後牆都設有架住火把的燈油台,基本做到兩三個號舍用一個火把給夜晚照亮。
之前,衙役真覺得只用火把就挺亮堂。
可是此刻,他回眸瞅了眼火把,又情不自禁扭回頭看了眼陸將軍的鼎。
和這個大傢伙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咱這火把要是能算作是火光的話,人家那個就得叫大火堆。
真有錢吶,陸將軍的鼎里是論斤倒的燈油吧?
指定是一斤一斤那麼倒。
有了足夠的光照亮,陸畔開始收拾舍號。
首先拿出真正的燭台,點燃驅蚊安神香,讓這棚子裏有些好味兒。
隨後從包里掏出……這是什麼鬼,怎麼帶着畫?
是、是油紙布嗎?
大姐陸之潤、四姐陸之瑤:弟弟,是呀是呀,特意為你訂做的,經過許多工藝,極其麻煩,今日才送到府中。對啦,回頭你別忘了給錢,我們還沒有給錢。
陸畔微皺一下眉頭,將這些油布取出。
很麻煩,實在搞不懂弄這個做什麼。
他還要對畫型,姐姐給訂做的是幅竹林畫,他要讓兩面對照着形成連接,有左右區分,棚頂是藍天。
當陸畔弄完油布後,衙役又揉了揉眼:俺的娘呀,真是花樣多,只住九日的考棚弄那麼好作甚?
更讓衙役開眼界的是,貴公子陸將軍一看就是心裏很有章程的人,什麼都會,壓根不用他幫忙,不像那些貴公子全靠人伺候。
那個錘子,在陸公子手裏,就像拿根重量很輕的筆似的。
幾下訂好竹釘準備掛衣服用,三兩下捲簾安上,原來的木板撤出交給他,可能是磚托與陸公子帶來的板子有出入。
陸公子走出號舍,在門口隨意撿快小石子,回過頭擦擦擦幾聲,動靜還不大,新板子就安上了。
陸畔不知衙役心裏活動如此多,正將尿桶拎到捲簾外,拿出分隔木架,木架上面是臉盆,盆里有擦臉絹帕,帕子上押着他的牙粉、裝洗臉皂角的木盒。
木架下面是尿桶。
將這些該擺的擺完,陸畔看了眼衙役,將捲簾拉上,這就代表他要睡覺了。
兩塊板子合上,褥子是毛皮墊子,身上蓋的是錦被。
一籠籠一包包吃的,板子一合,實在是沒地方安置,陸畔就摞在了考籃箱上,躺下時考籃在他腦袋左邊。
一歪頭,右邊是生活包。
陸畔坐在板子上開始脫衣服,將外面的衣服掛在竹鈎上。
他穿着裏衣才躺下,嗅了嗅鼻子就去翻右邊的生活包,從裏面摸出個香囊扔在腳附近,這才蜷縮着躺下。
必須要蜷縮成一團才夠他躺。
個頭太高,真將腿伸直,腳就要在考棚外面耷拉。
困啊,眼皮一合,陸畔就睡着了,他只能再睡一個時辰就開考。
貢院門口。
門裏面的長凳上,同僚在安慰剛才敢於對陸將軍大呼小叫的衙役:
「定海將軍怎會與咱們這些小人物一般計較?他事多着呢,早就忘了你,過後也不會收拾你的,快放心吧,啊?」
那位大呼小叫的小伙子,瞪着兩隻無神的大眼睛回道:「我不是擔憂定海將軍,我是擔心院子裏那些官員。」
有些人有些事,大人物還需要特意表達不滿嗎?下面就會有許多人主動去做。
看着吧,明早換值,他的領頭就會跑來喝罵他沒長眼睛。
貢院門外,國公府的車靜悄悄的停在原地,依舊沒離開。
這不是擔心少爺進去後有點什麼事,萬一忘了帶什麼東西,順子讓大家在陸畔進入貢院後,繼續原地待命。
可這都待了好一會兒命,再待在這裏天就要亮啦。
兩名小廝分別去兩架馬車上招呼人。
「順子爺?」
順子睡的一激靈,